君默炎二人身影渐行渐远时,慕知不动声色地伸手到袖袋中。

袖袋里有个小竹筒,她悄然拔掉了塞子,并拿出一颗药丸,捂嘴假装咳嗽时吃了下去。

待视线中的两个身影彻底消失后,她才微笑说道:“阁下,看热闹看够了吗?”

话落,“嘭”一声,身穿黑色窄袖直裰的男子,就从旁边的樱花树上摔了下来。

黑衣男子非但没痛得嗷嗷叫,还跟个煮熟的狗头似的“嘻嘻嘻”。

慕知皱眉,她之所以知道有人躲在暗处,是因为闻到了一股药味,但眼前人身上没有。

那就是说,还有人。

她正如此想着,一白色身影便宛若谪仙一般落在了黑衣男子身边,一股药味似有若无地钻进了她的鼻端。

慕知呼吸微微一滞,她复明时日不多,还不太懂得用高雅的文字去形容一个人,但她懂得比较,眼前这白衣公子与君默炎,大概就是云泥之别!

而且,他竟然没有被“笑春风”药倒。

黑衣男眼神绝望地看着白衣公子,“公子,嘻嘻嘻……我不想笑的,嘻嘻嘻……”

白衣公子有些嫌弃地看了笑得煮熟狗头的黑衣男一眼,才将黑衣男扶了起来。

他墨玉一般的眸子冷冷看着慕知,声音清冷如泉:“我们无意伤害姑娘,所以也请姑娘把解药交出来。”

慕知清楚,白衣公子没有哄骗她。

因为他没有被“笑春风”药倒,完全可以用武力逼她交出解药。

不过她也不能落于下风,让他以为她是怕了他所以交出解药。

“公子与其说是不想伤害我,倒不如说是你不敢伤害我。”慕知背着小手,努力摆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毕竟你们轻功了得,但我一个瞎子也能察觉到你们的存在,还神不知鬼不觉地药倒了其中一人。你觉得再冒然动手,可能会有更严重的后果,所以才选择了‘无意伤害’我。”

白衣公子凤眸微眯,在心底哂笑。

小丫头片子,尚未及笄就装出一副大人模样!

他无意伤害她,是因为他知道她是当朝宰相幺女,也基本确定了她和君默炎的出现不是冲平南都护张都护来的。

还有,她的眼睛……

他下意识轻握了一下白色绣祥云暗纹的荷包,手指轻轻婆娑了一下。

不过,她确实让他有点意外。

所谓“作法驱邪”更像是想把君默炎往死里打;君默炎主仆都没察觉到他的存在,她却察觉到了,还不知不觉药倒了他的人。

好好的文臣贵女,却邪里邪气的,多多少少有点离经叛道。

白衣公子淡淡道:“我不树看不透之敌,相信姑娘也一样。毕竟姑娘的药虽然药倒了我的人,但没药倒我,所以对姑娘来说,我何尝不是看不透的人?”

慕知:“……”

说得还挺有道理。

“也罢,我的时间宝贵,不欲与陌生人多做纠缠。”慕知伸手到袖袋摸出了一个葫芦形的瓷瓶,倒出一颗药丸,递出去,“解药。”

白衣公子伸手拿药丸,不可避免地接触到柔软的指尖,他心中微讶,因为小姑娘的指尖竟然如冰一样冷。

不过他不作多想,将药丸喂给黑衣男吃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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