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伯父到底年纪大了,很快就身体不好,卧床不起,霍伯母衣不解带的照顾他。那时村里人都说,霍伯父这续弦娶得值,又管生儿子,又管端屎端尿。霍伯母打过门后,本来就没露过笑,打那以后,脸就更冷了。我曾经有一次躲到秘密基地,看到霍伯母蹲在地上,面前是一摊霍伯父的呕吐物,她就蹲着哭,哭着哭着就搧自己耳光,跟疯了一样。”
秀秀抿了抿唇,通红着眼睛道:“所以说,如渊哥哥就像猢狲,父亲屎尿都不能自己动手,母亲成天板着脸咒如渊哥哥,骂他是老废物的种,看他的目光就像看仇人……后来霍伯父没了,霍伯母就带着如渊哥哥搬来汴都了。”
金明微接话道:“……他搬来汴都后,就中意我了,他也并未向我提起过你。上次霍寡妇还来金家议亲,我拒了,街坊邻居都知的。”
金明微觉得,有必要开门见山,趁早说清楚,对秀秀好,对自己也好。
秀秀浑身一颤,漆黑的睫毛垂下,沉默良久,突然轻问:“金大姑娘是明确的拒了么?”
“无比,十分,明确。”金明微斩钉截铁,“你随便问竹寮里的人,当时吵得还挺大,看热闹的也多,想来都听到的。我对霍郎君无意,以前没有,今后更没有。”
顿了顿,金明微带了几分赧色,续道:“你或许会听到什么霍郎君不行的流言,其实是我……当初为了迅速拒绝霍郎君而胡诌的……抱歉,霍郎君身体没问题,至于人有没有问题,你自己慢慢接触吧……”
“身体没问题?”秀秀挑眉,锐利的看过来。
金明微意识到什么,慌忙改口:“发乎情,止乎礼!我和霍郎君并没有逾矩的接触,我所说的身体不行,是没见过他患疾,没见过他吃药罢了。”
金明微很耐心的解释。她和霍如渊的孽是两人间的,对于其他人,或许霍如渊不是魔,还是菩萨呢,见仁见智,她总不能代替别的“妹妹”做决定。
她最多提个醒,其他的就是秀秀自己的造化了,人都是这样的,她越说得多,或许秀秀反而越不信,尤其是这种几个“妹妹”的修罗场。
“金大姑娘坦诚,多谢相告,既然你明确的拒了如渊哥哥,此事就与你无关了。”秀秀看着金明微一脸真诚,语调复杂:“……不过后续我也会在你旁边瞧着,若你说一套做一套,我不会饶你的!”
“这是自然!”金明微松了口气,处理女人间的关系也是门学问啊。
当天晚些,秀秀继续忙活着搬家,打扫房间,二房的园子热热闹闹的,秦氏动作快得很,已经把出赁金明律房间的告示,拿到牙人行去了,金听则在金家院子柴扉前钉了块木牌,画了条线:赁屋,参观,这边走。
阿团回来的时候,见得焕然一新的二房院子,好笑:“这是准备开客栈了?”
“若再有多的房间,他们真能开起来。”金明微努努嘴,拉阿团进屋,脸色一肃,“查到什么了?”
“凶案发生前后,秀秀都忙着清理厨房和下水道。”阿团掩好门窗,压低语调,“……她这么爱收拾的?”
“一定不是。”金明微看了眼满地秀秀暂时放这儿的箱箧,乱成了小山,沉声道,“一定,有其它意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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