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员外名为胡山傲,虽然修的人形,但却没资格入满堂野仙的胡家门。

所谓野仙便是指妖气清明的妖修,此类妖修不曾害人,因此得名野仙。

原本胡员外是想做个清修的野仙的,但架不住血食真香,便做了个妖怪,虽然修成了人形,可却也不知祸害了多少无辜之人。

毕竟他这开枝散叶的血脉子孙不知混入了多少城中,又或者是混入了旁的山野当中。

虽是妖,可在修的人形的时候村存了个小心思,只朝着好看的方向去修,因此其人形皮相俱佳,四十余岁,面白无须,额发整齐,两鬓斑白,透着硬挺的俊朗味,加之身形高大,嗓音磁性且浑厚,光是这皮相便可以祸害那些良家女子了。

狐王峰上,胡员外对月叩拜,面前摆了一碗清水,盈盈月光洒落,水中月居于清水正中,而后胡员外便咬破了手指,滴入了三滴狐血。

他本想施法磨秦家,先让秦家不得安生,最后再让他们落得个家破人亡,可当他发现自己无数血脉之一的女儿嫁给了那秦家二哥,后又生下了一子,他的想法便改换了。

左右诗乡城中已经破家了个李氏,上下满门全灭,连虫鱼猫狗都不得幸免,那再多一户也没什么不妥的吧?

因此他滴入了这三滴狐血,第一滴狐血落入碗中,泛起涟漪。

一只通体火红的三尾狐狸影响在水中倒影中呈现,龇牙咧嘴,满怀恶意。

一尾五百年道行,先得修本尾,而后再修,便会陆续再长一尾,因此这胡员外道行有一千五百年,一尾一命。

但这道行并不代表他真修了一千五百年,毕竟血食之功,灵丹异草,均可增进修为道行,算起来,他不过也才修了两百余年罢了。

可这道行却做不得假。

胡员外笑了笑,这滴血代表着他的本相,也代表着,他是这血脉术法的主导者。

这第二滴下去,他便瞧见了胡云仙,这半狐也算出落得窈窕秀丽,但总归和自己是不亲的,是死是活,看她自己造化罢了。

“我可真是个好爹爹啊,让女儿自由的嫁人,哪怕是现在也存着留她一命的心思,小八啊小八,你生的皮相如此之好,却被这秦家人给斩了,真可惜,不过爹爹会替你报仇的。”

胡员外觉得自己真是个慈父,没有想着要杀自己女儿,可不是慈父咋地?

虎毒尚不食子,怎的这妖修开了心窍,却心狠的和人一般了呢?

胡云仙在家宴上与旁的两位姑姐交谈甚欢,一副阖家欢乐的模样,胡员外看的有些意犹未尽。

“这样的家族虽然其乐融融,却也不知道家破人亡时的表情该是什么样,不过这两个女子倒是不错,或许可以将她们留下。”

胡员外对着秦月笙和慕英娥评头论足,而后又瞧见了秦月楼。

“噫,这小娃娃生的可真俊,带回来做个义子再随便找个女儿许配给他,生下来的外孙应该也会无比俊朗吧。”

他这般自言自语,瞧着天上乌云将要遮蔽明月,便又挤出了一滴血。

这一滴血落下,他所见的便是沐儿。

“哟哟哟,小外孙儿,真可爱,好好做事,完事了外公接你回来哦,嘿,真乖巧,哟哟哟,外孙儿,笑了呢。”

隔着碗中水镜,胡员外像是真的在逗弄着面前的外孙一般,其神态也变得有些慈祥。

只是身后却悄然探出了尾巴来。

“等一等,再等一等,等一会儿,小外孙儿你这尾巴就长出来啦,到时候外公好好教你。”

而此刻,那乌云也将明月全部遮蔽,碗中沐儿的容貌也随之渐渐淡化。

胡员外从尾巴上揪下了一撮毛,而后扔到了碗中。

那一撮狐尾毛发像是漏水的孤舟,渐渐的沉入到了水底。

胡员外心满意足,这术法成了。

拍了拍手,他伸手一招,花园土壤便裂开来,从中突出了一泥壳子包裹的东西,下一刻泥壳裂开,那泥壳内夹杂着鸡毛,一只叫花鸡飘到了他的手中。

撕下鸡腿,胡员外啃了起来。

随后一女子走近,胡员外扭头看去,那女子笑的恣意张狂。

“爹,吃鸡呢?怎么不差后厨给您做呢?”

“这鸡啊,还是得自己做才好,你说对吧,我的乖女儿,婴宁。”胡员外老神在在道。

“爹,女儿有个不情之请。”婴宁假装没听出胡员外夹枪带棒的话语。

胡员外本就对婴宁嫁入王家颇有微词,毕竟他也想将婴宁嫁入黑山,让黑山府君取了自己这女儿,这样在阴冥地府里,还能有个照应,往后要是寿数将尽,还能请那府君延寿个三年两载,

毕竟府君手上有生死簿的一纸。

可婴宁嫁入王家,不就等于做了那王子服的···私人专用了么?

“你说啊。”胡员外寻思,婴宁总归是自己女儿,虽然她母亲自己也记不起到底是谁了。

婴宁便把长清僧借王子服尸身还魂的事和盘托出。

“爹,我想请您去平了金山寺,让那老和尚把子服的尸身还回来。”婴宁笑着,咬牙切齿。

“金山寺啊···”胡员外连心心念念的叫花鸡都不想吃了,正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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