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木然地看着这一切,欲哭无泪,她害死了多少无辜的性命,万死难赎其罪。

赵愚带着人冲进来,眼睛猩红,指挥人拖着她撤出侯府,

凄惨的哭喊声,哀嚎声,渐渐消失了。

地牢了里的女人,眼角渗出一滴泪。

不知过了多少时日,当地牢里的女人剩下一口气的时候,地牢上房传来一声巨响,火把光亮照进地牢。

奄奄一息的女人被张顺握着铁链,提了上来。

她已经不能行走,被两个仆妇架着,双腿软软地拖在地上,经过上层牢房,手铐脚镣撞击声,在空旷地底下回荡,令人心慌。

两个仆妇把她放到一张床上,她的意识已经模糊了。

身心俱疲,她很想睡觉。

一束阳光照在脸上,江莫幽醒来,看房间的一切都很陌生。

一个丫鬟站在床边,欣喜道:“你醒了。”

江莫幽的视线落在丫鬟身上,这个丫鬟面孔陌生。

她的四个陪嫁丫鬟都在这场血腥的屠杀中失踪或死于非命。

丫鬟友善地看着床榻上的女子,说;“我叫阿扇。”

阿扇不知道床榻上的女子的身份,也没人告诉她,她长这么大没见过这么美的女子,见她醒了很高兴,说;“你昏睡两天了。”

她离开了地牢,这不是做梦

望着窗外,时已是冬季,天气寒冷,窗户上结了冰凌。

屋里火盆里压着木炭,她裹着棉被,缩在床上,不去想任何事,心如死灰。

只有丫鬟阿扇一个人侍候她,一日三餐,饭菜简单,没看见侯府的人,心里轻松许多。

每到夜里,她都让阿扇在床旁留一盏灯,地牢里留下的阴影,黑暗令她不安和恐惧。

又一次的噩梦,发出叫喊声,阿扇被惊醒,端着灯,站在床前,猜想她可能遭遇过什么可怕的事,对她充满同情,却从来不问她的事情。

忽一日,窗户外的冰凌坠落,摔得粉碎,院子里干枯的树枝压着的一层积雪消融,预示着冬天过去了。

她的心徒然动了一下,活过来一点。。

第一次走出屋子,这方小院很小,院子里没什么人,除了阿扇,还有个扫院子的婆子。

她第一次开口问;“这是哪里?”

阿扇惊讶,“你说话了,这里是营州。”

营州,她心里默念着,原来她在大夏最北端。

迟疑片刻,问阿扇,“你知道广平侯怎么样了?”

阿扇困惑地摇摇头,“不知道,我没见过广平侯,他们把我带到这里,什么都不许我问。”

江莫幽自从住进这方小院,没人打扰她,深恨她的赵愚也没出现过。

惊蛰一过,春寒料峭,江莫幽已经能行动自如了。

小院子里走来一个中年妇人,不苟言笑的脸,令人生畏。

江莫幽在这小院子里住了月余,第一次看见熟悉的人。逃避不了,不得不面对。

这个妇人叫魏素,原来是老广平侯夫人的陪房,对广平侯甚是忠心。

魏素对她曾经很照顾。

江莫幽面带愧疚,低声道;“魏嬷嬷。”

便不知道说什么好。

魏素看她的目光颇冷,“跟我走。”

“去哪里?”

“见一个人?”

“什么人?”

魏素冷冷地道:“见了你就知道了。”

江莫幽的心突地一跳,预感到要见的人,便不在问了,说;“嬷嬷请稍候,我换件衣裳。”

换好衣裳出来,江莫幽低头跟在魏素身后,沿着甬道向南走,穿过回廊,来到一座庭院。

江莫幽隐隐地有点期待,又有些畏惧,指尖捏着衣袖。

绕过一道屏风,厅里光线幽暗,重重帷幔,江莫幽脚步慌乱,心乱如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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