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张晓天搭乘徐庆东开的卡车前往镇上,找到了专门打井钻眼的建筑老板。

对方听说要钻二十处孔眼,最浅的也要三四米深,还要铺设管道,修建蓄水池,当即找到四个工人拉上建材和机器,跟在张晓天的电车子屁股后面,往张家寨驶去。

张晓天先把人领到了自家枇杷林里,找到了昨天标记的位置。

“泉眼应该有四五米深,压力不小,你们注意一些。”

由于张晓天说得非常笃定,建筑老板还以为他是专门找懂地质的人看过,没有怀疑,招呼着工人开始勘探钻眼。

“这是干嘛呢,打井吗?”

“今年天旱,地皮上都没有水,你想打井也要在山脚下找湿地,在山上打井,除非钻透了山,不然怎么冒得出水来?”

有路过的村民,围着打井工人们指指点点。

“不是打井,是想钻出山泉来浇地。”

张晓天想到如果开凿出泉眼,也能够解决村民们山上农作物缺水的燃眉之色,于是没有隐瞒,把他的打算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唉哟,这山上的泉水只见过往外渗的,还没见过往外冒的,你搞这些,怕是白费钱。”

“不止费钱,还费山呐。”

大家都对张晓天开凿泉眼不抱希望。

毕竟山泉不是一天两天往外渗水了,几百上千年来,多少人想用山泉水灌溉,可水量太少,刚刚一家人喝的,没有余量浇地。

张晓天知道他们不相信,也没有反驳这些村民的话,只是让建筑老板加快速度钻眼。

二十个泉眼,速度慢的话两三天都钻不完。

张晓天准备在山上开凿泉眼的消息,一下子像插上翅膀似的,传遍了整个张家寨。

“妈呀,张晓天可真是拿别人家的山不当回事,他租五年把山上弄得乱七八糟,回头不租了还不是让我们给他擦屁股?万一东敲一下西凿一下,砸不出泉眼还弄死了果树,咱好意思找他赔吗?”

徐桂花正在村口树下打麻将,听到这个消息马上就掀了桌子。

“徐姐,我这眼看就自摸了,你怎么耍赖呢?不玩了?”

同桌的庄家不乐意了。

“耍什么赖,我得拦着张晓天这兔崽子,不能让他毁了我家的山。”

徐桂花正愁没机会抓张晓天的把柄,抹平欠下的债,没想到张晓天异想天开,把机会送到她眼前来了。

那还等什么?

“这可不是我们几家的事,挨着他祸祸的那些山头,万一被打的眼太深了,再把山基打塌了,旁边你们家的山一样玩完!”

“我得给大嫂打个电话,她家那樱桃树可娇气得很,被钻眼的打烂了根就活不了了。”

“你们还愣着干嘛,赶紧去拦着张晓天,别让他把咱们张家寨的山都给祸害坍了啊!”

徐桂花夸张的惊叫着,满眼含笑的朝着寨子里冲去。

这一回,她一定要狠狠的扒掉张晓天一层皮。

一口井至少要赔给她一万

不,五万。

突突突突突嗤。

钻头不再旋转,打井机慢慢熄了火,油箱冒起了呼呼的黑烟,呛得周围的人直咳嗽。

坐在红色石块上扶着打井机的工人站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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