窸窸窣窣的声响从床传来……

而此时外面偷听的丫鬟,便只能够隐隐约约地听到。

“不行!我们合卺酒都还没喝呢?”

“公主你年纪尚小,而且我的年纪也小,这么小就喝酒,对身体不好,容易变成傻子。”

“可是,可是拜堂成亲都要喝合卺酒的。”

好吧!

房遗爱也执拗不过她。

只好用脚尖把离床不远的桌案给勾了过来,然后三下五除二地给两人都斟合卺酒。

“你、你要先坐好。”

“好!我坐好。现在可以了?”

“可以。”

“那喝吧。”

房遗爱轻轻地抿了一口。

这酒实在不怎么行,就感觉味道有点怪怪的。

‘这东西有点难喝啊。’

不过,接下来他还是一饮而尽。

毕竟……

这都是粮食,不能浪费。

看对方也喝完了。

房遗爱这才道:

“如今喝完了,那接下来是不是可以洞房了?”

房遗爱也不客套,直晃晃地道。

高阳显然也没想到对方如此直接。

不过她倒是早就听说这房遗爱为人好武,而且颇有武力。

一般像是这种孔武有力的人,往往倒是缺乏耐心和情趣。

因此……

考虑到这一点,对方会这么直接,高阳也就一点都不意外了。

但就算是明知道。

此时当听得对方这么说,是不是可以洞房之时,她的心中还是不免涌出万般的委屈。

这其实就是一桩政治婚姻。

而这房遗爱,当然算不什么好佳婿。

父皇无非也就是想通过她与房家联姻,自此与房家结为亲戚,从而使得房家世代都能效忠大唐。

而在此之前,她可以说是连房遗爱的样子都没有见过。

这平常人家的女子,还有见面看看合适不合适的机会。

反倒是她身为父皇最为宠爱的公主,却是只能任由人安排。

这都是因为,本身生在这帝皇家,她就没有自己选择的权利。

眼下,自己这一身的清白,就要交予对方,这能让她不觉得伤心么。

房遗爱眼看情况就要开始有点不对劲起来,这高阳公主怎么哭起来了,也是道:“诶诶,你怎么哭了。”

说实话,他最见不得女人哭了。

不过……

等等!

她等下该不会要对自己说,其实她很早之前就已经是失身了吧。

这对自己哭其实是想获得自己的原谅?

房遗爱可是已经做好了要当大唐最大的反派的准备。

而且为了反派事业,甚至不管儿子是不是亲生的,都不在乎。

反正到时候直接宰了就是了。

但是!但是,你也不能给我这么早就戴绿帽吧。

房遗爱不说你怎么哭了还好,他这一说,对方反而更得劲了。

好像这肩膀都耸动起来了。

房遗爱便只好安慰对方道:“喝过了合卺酒,今后咱们就是夫妻了,公主你有什么委屈,直接说出来不就好了。”

哼!

要不是看在你还是公主的份,日后登皇位说不得还得靠你这层皇族的身份,早把你宰了。

高阳也自知,有些话是不能说的。

而且说出来也没有意义。

便在听完了驸马的话后,渐渐地又停止了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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