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浮生两个太阳穴突突跳,只觉得脑壳疼。

琢玉看清赵浮生的脸,大受震撼:“是你!赵浮生!”

琢玉心头震颤,这位赵家的浮生公子怎么阴魂不散,老缠着自家公子轻薄呢?

前些日的一个清晨,他发现有登徒子闯进自家公子的房间,欲对公子行不轨之事,幸好被他撞破,只可惜让登徒子跑了。

事后,公子告诉他,那人是赵浮生。

今日,琢玉再一次见到赵浮生把自家公子压在身下轻薄,眼睛都气红了。

这个赵浮生怎么如此的阴魂不散,老是缠着他家公子作甚?

公子如今都扮作神医了,为何还是躲不过赵浮生的迫害?

可见这赵浮生不仅轻浮无理,还朝三暮四,见一个爱一个,十足十的花/心大王八。

琢玉连忙上前去拯救自家公子,赵浮生见此情形,不得不放弃了摘面具的举动。

毕竟他虽把神医压住了,但是就凭刚才神医露出的那几手功夫,他一招两招之内也拿不下对方。

琢玉身后还跟着一人,正是钟叔的儿子钟云泽。

钟云泽的腿还未痊愈,是坐在轮椅上被小厮推着过来的,他实在是等不及向自己的救命恩人道谢。

却没想到看见了这么一幕。

由于前些日子樊城疯狂谣传赵浮生与席九重的你情我爱,钟云泽倒是多想了一些,莫非这位赵公子对席公子是真爱?否则怎会在席公子不露面、扮作神秘神医之后依旧钟情于他?

只是赵浮生的手段也太过激进了,哪怕是真心的,也不得不让人道一声孽缘。

琢玉气的脑袋冒烟,跑到赵浮生面前,把自家公子挡在身后,防色狼一样防着他。

赵浮生觉得自己有必要解释一句:“……这是个误会。”

琢玉冷笑一声,不屑的眼神刺过去:“误会?笑话!”

琢玉指着自己的眼睛:“我亲眼所见,是不是误会我会看,你不要狡辩了。”

赵浮生:“我……”

琢玉语如连珠,不给赵浮生说话的机会:“你走!走!你若再敢对神医动手动脚,我定要送你去见官。”

赵浮生:“……”

他抬眼往琢玉身后看去,只见神医整理衣衫,一个眼神都没有给他。

琢玉时刻警惕着赵浮生,见他一双贼眼瞄着神医,老母鸡护鸡仔一样挺起胸膛,展开双臂,生怕赵浮生扑过去。

赵浮生眼角狠狠抽搐两下,面上却是装作若无其事,道:“今日是在下唐突,请神医勿要见怪,在下明日再来打搅神医。”

琢玉瞪圆了眼睛:“你竟然还敢来!”

赵浮生无视他,绕过看诊的案桌,走出百草堂。

不过,在他还未走出去之时,听到身后琢玉的惊叫:“您的袖子怎么了?那赵浮生竟如此可恶,连您的袖子都给扯破啦!”

赵浮生脚步先是一顿,继而加快速度走了出去。

重活一回,他的名声可算是糟蹋完了。

虽然他对名声并不怎么在意。

次日,赵浮生果然如他所说的那样,又来了。

赵浮生来的时候已过早饭时间,百草堂里来看病的人不少,只不过在他一进来后,闹哄哄的草堂逐渐安静了下来。

接着就是窃窃私语。

“就是他,听说昨日轻薄了神医。”

“赵浮生?赵公子不是钟情席公子吗?怎会对神医……”

“所以说,这赵公子就是个三心二意的,不是良人。”

“对!李叔,你赶紧多劝劝你家姑娘,这赵浮生的模样虽好,可终究不是能托付终身之人,让你家姑娘看清他的为人,别再被他迷惑了。”

窃窃私语说着说着,就大胆了起来,当着赵浮生的面越来越肆无忌惮。

赵浮生眼神一沉,踏着重重的步子走进了草堂里面。

刚进入里面,是神医正在给钟云泽看腿。

只听那清风一样舒朗的声音说道:“你的腿恢复的不错,回去后多多静养,务必不能用力……”

神医事无巨细的交待,极为耐心,且轻柔慢语,听得人如沐春风。

赵浮生听的却不是滋味,两相对比,这差别待遇未免太大了些。

对他,就是刀子相向,对钟云泽,却是春风细雨。

席九重给钟云泽看腿,在外面不方便,便让钟云泽进了帘子里面。

赵浮生探头往帘子里瞧,意想不到的一幕猝不及防映入眼睛,让他一句话来不及过脑子就质问了出来:“他怎么能在你面前脱裤子!”

钟云泽暴露在空气里的双腿轻轻一颤,扭头看过去,对上赵浮生那张俊美的脸,只觉一言难尽。

赵家的浮生公子风光霁月,引无数闺阁少女为之痴迷不是吗?

难道是他记错了?

席九重抓起手边的一颗石头朝赵浮生砸了过去,这石头是琢玉特意准备的,说是赵浮生如果来了,再敢对公子轻薄无礼,就用石头砸他。

赵浮生缩头躲过砸来的石头,脸色都变了,转身欲走,却听后面的声音道:“站住。”

赵浮生心头一喜,嘴角的弧度刚翘起了一半,又听对方说道:“把昨日的诊金付了。”

赵浮生:“……”

丢下一张银票,赵浮生狠狠甩了一下袖子,阴沉着一张脸走了。

连续几天,赵浮生再也没有来百草堂看过神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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