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见儿子这般反应,诧异:“难道不是?”
赵浮生:“……”
赵浮生突然反应过来,定然是娘亲进城后听到了那些谣言。
“娘。”赵浮生拉着母亲坐下,“我和那个席九重什么关系都没有,倒不如说,我和他有些过节,外面那些话,娘亲一个字都不要去信。”
夫人终于放心,憋在胸口里的一口气缓了过来:“不是就好,不是就好……席家的那个小公子为娘见过,长的颇为俊美,我还当你……嗐!”说到这里,忍不住笑了起来。
夫人刚刚放心,垂眸瞥见赵浮生手中的白玉发扣,伸出手指点了点,佯装疑惑道:“这发扣是?为娘怎么不记得给你置办过这样一个发扣?看做工,倒是精致,还有这玉,质地细腻,乃是上好的羊脂白玉,莫非是吾儿的心上人送的?”
最后一句话,带着揶揄,夫人想看看自家儿子脸红羞窘的模样。
赵浮生几乎想把发扣给捏成粉末,僵硬地笑了下:“娘亲说笑了,这发扣……是捡来的,正在寻找失主呢。”
夫人略带失望地叹了口气:“娘亲还以为你有了心上人呢,你这年纪,也到了该议亲的时候了,若是看上了哪家姑娘,给娘亲说说,娘亲给你上门提亲。”
赵浮生:“儿子还小,成亲的事不急。”
害怕母亲再继续聊这个话题,赵浮生连忙岔开:“娘亲一路辛苦,怕是累坏了,身体可有不适?不如让大夫过来瞧瞧,给娘亲开几服调养的药。”
夫人摇头:“虽说赶路累了些,但这些日子身子倒不怎么难受了……唉,为娘近些年总是喝药,闻见药味都要吐了,难得身子清爽几日,那药,便停一停吧!”
“娘亲不想喝,便不喝了。”赵浮生怀疑上一世娘亲的病有蹊跷,若他怀疑没错,以往喝的那些药怕是也有问题,还是等他查清楚之后再说吧!
赵浮生又和母亲说了会儿话,待到晚上,陪母亲用了晚饭,便送母亲回主院去了。
离开前,赵浮生对母亲身边的妇人说道:“劳烦柳姨照顾好母亲,若母亲身子不舒服了,一定遣人通知我一声。”
“大公子孝顺,奴婢知晓了。”
柳姨就是翠儿,是当初夫人的陪嫁丫鬟,照顾夫人多年,赵浮生也尊称她一声柳姨。
如今她也早已成了亲,有了孩子,仍旧继续留在夫人身边,也是夫人惦念她们主仆之间的情义,实际并不用多做活儿,手底下还有几个丫鬟伺候,每月有月钱拿,是个十足十的好差事。
赵浮生从母亲这里回去,把房间里的小厮丫鬟遣出去,找了一身颜色灰暗、行动方便的衣服,之后便坐在房间里静静等待深夜来临。
皎月当空,微风习习。
今夜的月亮已经很亮,不用借用灯笼,便能看得清路。
赵浮生拿着席九重的发扣,避开府内巡逻的护卫,悄悄一个人出了门。
赵浮生专挑人少的小巷走路,步伐缥缈,明显是施展了绝妙的轻功。
遇上不想绕路的地方,便跳上墙头,沿着狭窄的墙砖一路向前,动作轻盈灵巧,像猫一般。
一路畅通无阻,赵浮生很快便到了席家的宅邸。
席家与赵家不同,赵家是樊城第一大江湖门派,府内守卫多,且武功不俗。
席家就不同了,席家乃是樊城第一首富,府中只有普通的护卫,赵浮生想要潜入进去,轻而易举。
说起来,席家这个樊城第一首富,与赵家这樊城第一大门派还有不错的交情,两家互相借助势力和财富,共同谋取利益,是互惠互利的共赢关系。
赵浮生抬头看了一眼席府的高墙,轻轻一跃,便跳了进去,借助阴影昏暗的地方,迅速潜入了宅邸内部。
赵浮生先去了偏院,一般主院住着当家家主和主母,偏院是成年的子嗣们居住的地方。
当然,说是偏院,却并非一般人家的偏院,席府占地极广,修建的富丽堂皇,山水楼阁都有,偏院只是相对主院来说,实际称呼为庄园也不为过。
席府太大,赵浮生这一找,就足足找了一个多时辰。
偏院没有,主院也没有,赵浮生把周围都搜了一遍,就连一些赏景、避暑的亭台楼阁都没错过,却仍旧没找到席九重的影子。
赵浮生难得皱了皱眉,思索片刻,抬头视线落到西北角,方才搜寻那个方位的院子时,他注意到更偏僻的位置有一个小院,只是那院子破败不堪,不可能是席家公子住的地方,他也就直接略过了。
赵浮生稍一犹豫,整个人便像影子一样消失在了原地。
他像风一样掠过墙头,速度快的在夜色下根本看不清。
不多时,便到了之前被忽略的破旧小院。
赵浮生带着迟疑进入了小院里,此处被前面的建筑和树木遮挡,阳光基本上进不来,因此格外的阴冷潮湿。
赵浮生的目光迅速扫视小院一周,斑驳发霉的墙、破了洞的窗户,还有摇摇欲坠仿佛一推就倒的破门,怎么也不像富家公子住的地方。
只是……
赵浮生犀利的眼神定在破旧的房门上,屋里有人。
赵浮生行走之间,落地无声,轻轻推开破门……
吱呀--安静的夜里丁点儿的声音都显得极为刺耳。
赵浮生眼皮一跳,若是因为门太破的原因暴露了自己的踪迹,以后被人知晓,岂不是要被笑掉大牙。
赵浮生小心地扶着门,进入这间狭小破败的小屋里。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