朔北城主府。
“都给我滚开!”随着一阵药碗摔落的声音,室内随侍皆惶恐地低头,楚蔓蔓披散着头发坐在床上,胸口因着愤怒大肆喘息起伏。
“小姐注意手臂......可别再磕着了。”奶娘在一旁担忧不已。
“你们说成烨这些天在干什么!”楚蔓蔓红着眼问。
“少将军在校场和那个军妓......一同操练。”下人瑟缩着将方才说过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呵。”楚蔓蔓嗤笑一声,身体颓然地往后靠去,她现在满脑子都是成烨同那个军妓在一起。
瞥见自己被药草缠住的手臂,她心下一狠便伸手要扯去。
“哎哟,我的小姐啊,这可使不得!”离得最近的奶娘见此心跳都漏了一拍,赶紧过去握住她的手以免她胡来。
“他现在满心满眼都是那个贱人!”见无论如何撒泼哭闹都挣不脱,楚蔓蔓尖叫出声。
她已经快要嫉妒疯了。
她爱慕已久的男人不仅任由别的女人打她,还在她受伤之际和那个贱人日日流连在一起。
明明在以前不是这样的!
朔北城主楚家同朔北军一向交好,他以前确实待她不算亲近但也是礼貌有佳的,何时出现过此番情形。
就算那日是他让那个贱人打了她,可她在心底依旧认为事后成烨定会登门请罪,一切不过是当时的她落了他的面子罢了。
可现在的种种情景都表明都是她的一厢情愿!
都怪那个东陵来的贱人,一副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柔弱模样,哪里配得上他!
啪——
奶娘端来的第二碗药再次被扔出,只是这一次被扔的那方出现了一双黑色的靴子。
“蔓蔓。”楚天烈威严的声音响起,看向满地狼藉皱起了眉。
“你看看你现在像个什么样子!”
“爹。”被训斥的楚蔓蔓更委屈了。
“您去帮我找成烨好不好,他和那个贱人......”
“不准再提成烨!”
“为什么!”楚蔓蔓不满道。
“爹把你养这么大不是让你去为一个男人丢人现眼的。”楚天烈看着自家女儿哭得不能自已的模样心下略有不忍。
可是他的女儿从小就是捧在心尖上的,哪里受过这种屈辱?
像成烨这种被朝廷视为眼中钉的存在,自家女儿越早死心越好。
“爹,你知道的成烨他和其他男人不一样!”听到自己父亲如此否认自己的一腔情谊,楚蔓蔓眼眶又开始红了。
“哪里不一样,你若是喜欢武将,爹日后定给你......”
“我不要!”她大吼一声。
“当初说要攀上他的是您,如今说不准再提的也是您!”
闻言楚天烈愣了一瞬,随即便被忤逆的怒火替代。
“这其中利弊哪是你一介女流能参透的?你最好老老实实的给我待在府中哪都不要去!”
以前朔北军在朔北声望极大,他自然是要同他们走得近些。
可今时不同往日,眼下由东陵城派来的朝廷军才是这方更能与陛下联系上的路子,他又何必去碰那软硬不吃的朔北军?
“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冷酷无情,在母亲死后不足三月便续弦吗!我就是喜欢成烨换谁都不行——啊——”楚蔓蔓难以置信地捂住自己被扇的脸颊,泪水在眼眶蓄积。
“你这逆女!”楚天烈颤抖着手腕,气得吹胡子瞪眼。
“你心心念念着他,可他呢?你看看你受伤这么多天,他可曾来问候过你一次?他成烨早就不是三年前那个还要依附镇北大将军的毛头小子了!”
“把小姐看好,别让她再闹出什么幺蛾子。”他最后瞪了一眼楚蔓蔓便转身拂袖而去。
楚蔓蔓垂着头,发丝遮住了她眼底的滔天恨意,紧攥的拳头指甲陷进掌心,后槽牙咬地咯吱作响:“冉、梓。”
都是这个女人的出现才打破了以前的平衡,若非如此成烨又怎会对她如此狠心,这些年他们分明是一起长大的啊。
为什么会成现在这样!
现下就连父亲也不帮她了,但是这并不代表她会就此妥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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冉梓发现装柔弱是个非常好逃离成烨魔抓的办法。
自上次“体力不支”被他抱回来后,每每出现在他面前,她必然是一副若不经风的模样,而因着这个样子成烨已经好几日没找她麻烦了。
况且这几日的成烨似乎很忙,时常不在军营,是以,给了她充足的时间空间。
如今的冉梓在军中的隐形地位极高,虽然表面上她没有任何名分,但大家都默认她为少将军身边惹不起的女人,这也对她的出行造成了极大的便利。
至少像上次那般夜间探路的事情不会再发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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