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胭脂水粉,卖针线剪刀。”一声声苍老的吆叫,不时响起。

一位孤独的老人,挑着两只货箱,脚步蹒跚地走在村道。

他已两鬓花白,满脸俱是纵横交错深如沟壑的皱纹,一双老眼浑浊不清,没有丝毫的光彩,由于岁月的催老,他已有点驼背,直不起腰来。

城里城外的人都认识这个老人,是个挑着货担穿街走巷专卖脂粉针线的人,似乎没有人知道他的真实姓名,人们都叫他为“杜老头”。

他在城里的一间简陋的小房子独居而住,没有亲人,为了生活,为了赚钱糊口,他只有独力承担起自己的生计和照顾自己的责任。

这也许就是孤独老人最大的悲哀。

残的社会,本来就造就了很多人的悲哀,杜老头的悲哀,只不过是沧海一粟。

贫苦的百姓,低贱的蚁民,不但卖力,而且卖命,否则就要过饥寒交迫的生活,甚至会活活饿死街头。

升斗小民就是这样,没日没夜累死累活的干,只为了能填饱肚子,如果能吃一吨香喷喷的白米饭,那真是天大的福分了。

杜老头经过高家大门时,突然吆叫得更大声,惊动了正在大厅里打扫卫生抹桌擦窗忙得团团转的林雪。

女人总是有爱美心的,正所谓女人不爱打扮,简直就不是女人。

她怦然心动,像一只彩蝶般飞出门外。

她扬手叫住了正在离开的杜老头:“老人家,回来,我买几盒脂粉。”

杜老头一见她,不禁由衷赞道:“姑娘长得真美,再搽一点脂粉的话,简直比画中的仙女还美啊!”

任何一个女人听了赞美自己的说话,总是觉得有点飘飘然的,总是觉得是一件赏心乐事。

林雪也不例外,她心花怒放,展颜一笑,说道:“老人家可真会哄人开心,可真会做买卖呀!”

杜老头呆住了,目不转睛看着林雪,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说道:“姑娘,你这一笑,颇有‘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的味道啊,连我这个行将就木的老头也春心大动了。”

林雪微笑着:“老人家可真会说话,哄人开心。”

杜老头:“脂粉赠美人,好,我杜老头今天就做一趟亏本买卖,送一盒最等的脂粉给姑娘用,这盒脂粉原是西村‘老大’早已订下要送给情人的,我不管了,等下次去西村时才再给他吧,请姑娘务必收下。”

林雪一听到‘老大’二字时,心头陡然一震:“莫非这位老头是头派来和自己联络的人?”

她在心里打了一个问号。

“如果是,这盒脂粉里面就大有文章!”她在心里嘀咕着。

她迟疑了一下,还是接过:“老人家,多谢你。”

杜老头:“姑娘住在高家,想必是高大侠从外地来的朋友吧?”

林雪:“老人家和高大哥很相熟吗?”

杜老头:“相熟谈不,只是相识而已。高家惨遭不幸,一下子死了那么多人,全城轰动,唉,真没天理!姑娘,高大侠是难得一见的好人,好人应该有好报的,你说是不是?姑娘,再见。”

他吃力地挑起货箱,走了。

他临走前说的这一番话,颇有深意,挺耐人寻味。

林雪被弄糊涂了,这个老人显然是她的同路人,但又为何说出如此耐人寻味充满玄机的话来?

“莫非他同情高鹏?莫非他也不想对付高鹏?”林雪苦思冥想就是不得其解。

“算了,不想了。”她带着沉重的心情,拖着沉重的步伐,回到厅里。

她把脂粉盒放在桌,呆呆地凝视着这个可能藏有高鹏催命符的盒子,她几次想打开,但几次都把手缩回去,她不敢打开啊,因为高鹏的安危已经操控在这盒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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