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尚未来得及说话,便听到边上的云棠好笑的声音响起:
“文杉爷爷,您又胡说了,我一个男子,何来的清誉?反倒是委屈沉姑娘与我同车才是。”
然而那位文杉爷爷却是极其痛心地看了他一眼,似乎颇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意味,重重的叹了口气才下马车去。
沉姝感到有股冷风袭面,不禁将头埋进了温暖的大氅中,忽然之间,她心里有个更不好的猜测,便问道:
“我们现在何处?莫非是在前往云舒城的路上?”
她看不清云棠的脸,只隐约感觉他似乎笑了一下,随即把车窗帘掀开,瞬间一股如同刚才一般的冷风灌了进来。
“昨夜我们已经进入雪域,明日傍晚便可抵达云舒城。”
“雪域?”她问。
“极北之地常年积雪不化,所以生活在这里的人们更喜欢称呼它为雪域,云舒城便坐落在雪域中心。”
她小心地移动到车窗旁,探出头去看看这从未见过的极北之地。
漫无边际的白,似乎这天地间的一切都只剩下了这一种颜色,空中尽是纷纷扬扬如柳絮般轻盈的雪花,耳边只听得到呼呼的寒风和马车在积雪上驶过的“嘎吱”声。
忍不住伸出手去触碰这一片纯白,她虽看不清,但触感却是极好,只觉得手心落下了一片鹅毛似的冰冰凉凉的东西,缓缓将手收拢却又只感到一丝极寒的湿意。
这就是极北之地。
可此地距离千枝城不下千里,她要如何才能联系到他们,且她现在眼睛还看不清,皎月也因为当时昏迷而不知落在了何处,看来,少不得要在云舒城耽搁几日,若有可能,或许云棠能助她一二。
想到此,她将有些茫然的目光投向了男子处,斟酌着要如何开口,但云棠仿佛洞悉她心中所想,竟主动开口问她:
“沉姑娘可是需要云某相帮?不妨直说,你为云某取来黄泉枝的诚意,足以让云某为你略尽绵薄之力。”
没想到他这么快就收到了黄泉枝,看来云舒城的势力比她想象的还要再大一点,既然他已经如此说了,那她也不绕圈子了,直言道:
“确有一事请云少主相帮,不知可否替我传个消息给碎玉楼,报个平安即可。”
“此事简单,我应下了,沉姑娘就安心在云舒城呆上些时日,想必苏楼主收到消息后很快就会来接你。”他说到这里似乎轻笑了一声,然后才像想起什么似的,继续说道,“况且,沉姑娘不想知道你的黄泉枝救了谁吗?到了城中后,我带你见见。”
她虽然之前并不关心云棠这黄泉枝是为谁所求,但既然他开口,而且她还有求于别人,自然满口答应。
其实她心中也对这个人起了一点好奇心,能让云舒城的少主如此费尽周折地去救之人,会是谁呢?他的至亲?或是他的心上人?
想到这个,她又忍不住地打量起眼前这个模糊的人影来,虽然看不清脸,但她知道这个青年长的怎样一张出尘绝艳之容颜,艳若海棠,灿如朝阳,却又像牡丹一般雍容华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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