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上午,赵朗带着玄山在县城里游玩。
转过一个街口,忽然见到一家门店前排起了长龙。
赵朗心生好奇,拉住其中一人问道:“这位兄台,这家店有什么好东西,值得大家在这里等这么久?”
那人上下打量赵朗一番,开口说道:“兄台不是本地人吧?”
“哦?”
赵朗一听,顿时来了兴趣。
“兄台如何得知我不是这阳信本地人?”
“本地人就不会问出这种话来。”一旁有人插嘴道,“说实话,我倒是挺羡慕你们这些外地的,不用花大价钱去买香油。”
“此话怎样?”
那人左右看了看,方才压低声音说道:“兄台你是外地的,自然不知道。前天夜里,我们阳信县土地托梦,说是让我们后天十五去土地庙祭香上油,并且各家各户都还规定了数目。若是不去不交,就让我们上刀山下火海!”
说到这里,他脸上满是愁容。
“唉,虽然王县令在这几年,阳信县的光景是越来越好了,大家手里好不容易攒了些余钱。可土地爷这么横插一脚,大家心里都不痛快。像我,要交三十两白银,两斤香油,可这香油现在都涨到五两一斤了。这小四十两白银下去,今年算是白干了……”
一旁的人们听闻,个个长吁短叹,神情沮丧。
毕竟一下子掏出来十几两银子,搁谁身上都肉疼。
“多谢了。”
听到这个消息,赵朗顿时没了逛街的兴致,带着玄山回到租住的别院。
“这阳信县土地,究竟想干些什么?”
赵朗坐在石凳上,心中颇有些疑惑。
按理来说,这土地乃是大周和尧帝敕封,属于人道神灵,享受香火供奉,但同样的,他有责庇护一方百姓安康,不受妖邪侵害。
这阳信县土地如此做法,堪称洪荒版的自绝于人民。
但凡有些理智的,都不会这样做。
到了午饭时间,赵朗发现,连前来送饭的小二神情也有些怏怏的。
赵朗拉住,细问之下才知道,连这小二也没有幸免,五两白银,半斤香油,可把这小家伙给愁白了头。
时间流逝,到了傍晚日落西山,玄山说那席方平有事要告知自己。
来到一处光线阴暗处,玄山将席方平的魂魄放了出来。
一出来,席方平便朝着赵朗跪了下去。
“道长,小人这两天心血来潮,不时心惊肉跳,似乎有祸事发生。可是小人如今在道长身旁,算得上平安,细思之下,小人心想,是不是这祸事应在了老父身上?因此冒昧恳求道长,前去阴司监牢看看老父状况如何。”
“不必多礼,就算你不说,贫道今夜也要去那阴司一趟,看一看阳信土地在干些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赵朗让席方平起身,并将前几日土地托梦一事说与他听。
“怎会如此?”
席方平听后大惊失色,对赵朗拱手道:“道长,请让小人与你同去阴司,面见土地,问个清楚!”
“你倒是个有胆色的!”
赵朗挑了挑眉,没想到这书生也有如此胆魄。
“玄山,席小友的安危就交给你了。今夜三更,你我三个一起,探一探这阳信阴司!”
单凭席方平的所作所为,只得他赵朗叫一声“小友”。
“喵~”
玄山伸出舌头,舔了舔爪子,眼眸中闪过一丝兴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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