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潇果然不出路卿卿所料,实力高深莫测。
教导路卿卿剑术与跟她对练时,他一改平日嬉皮笑脸的不正经相,俨然一副严师的样子。
他的剑术高超,在路卿卿所见过的顶级剑修中也可以排得上名次。
路卿卿给封千寒施的入睡诀是天阶法术,如果没有化神以上修为的法修解开,他是不会醒来的。
路卿卿在百黎峰缠着赫潇练了一宿的剑。
破晓时分,有仙鹤从蔼蔼晨雾中远远飞来,赫潇累得连声求饶,她这才意犹未尽地离开。
本欲去往夙越峰主殿继续批阅卷宗,研究藏书阁文字的路卿卿犹豫了一番,还是回到宗主殿看了一眼。
封千寒果然还在沉睡。
路卿卿走到床边,给封千寒重新盖了盖被子。
正欲转身离开时,她的手腕突然被人握住了。
她心里一惊,回头一看。
发现封千寒并没有睁开眼睛。
“千寒?”路卿卿试探性地小声唤道。
封千寒呼吸沉稳,并没有醒来的迹象。
片刻后,握住她手腕的手渐渐卸了力道,重新垂了下去。
路卿卿松了口气。
他这算是梦游么?白害她虚惊一场。
整个剑宗里没有人可以解开她下的入睡诀,路卿卿决定在开门纳新之前就让他这样一直沉睡下去。
就当给他这个大忙人放个假了。
接下来的七天里,路卿卿重复着练剑,批阅卷宗,研究文字的枯燥生活。
名师出高徒,在赫潇这个修为深不可测的师父的指导下,路卿卿的剑术突飞猛进,甚至已经隐约悟出了剑意。
惊人的天赋让赫潇叹为观止,直叹路卿卿是选错了路子,应该从一开始就修剑。
路卿卿对此不以为意,表示她其实学什么都是一样快。
这一天,距离开门纳新还有两天。
路卿卿练完了剑,批过了卷宗,坐在藏书阁冰冷的地上研究那些奇怪的文字。
值得一提的是,路卿卿原以为那本春宫图的第十六页是开启秘密藏书阁的机关。
其实不然,机关虽然是在春宫图上,但每天的开启页数都不一样。
就好比今天,她一页页地翻找,直到翻到最后一页,藏书阁的门才显现。
路卿卿就这样被迫学习了很多新姿势。
七天里,她每天将几十本藏书阁里的书印在识海中。
其中很多书上是有插图的,结合图片再联系上下文,路卿卿推测出了很多字的意思。
比如“界”,“天”,“仙”之类的文字。
她相信假以时日,一定有一天可以破解这种文字,看懂这些书。
路卿卿这边解谜解得正入神,正殿外远远传来了一声娇滴滴的“宗主殿下”。
她迅速闪身到藏书阁外,将一切恢复了原样。
来人原来不是别人,正是陆嫣汐。
路卿卿正犹豫着怎么打发了她,陆嫣汐已经提起裙子迈过了正殿门槛。
路卿卿索性从屏风后走了出去。
陆嫣汐看到她,似惊讶又似意料之中般道:
“果然是你,宗主呢?”
“他近来操劳过度,正在宗主殿里休息,有事与我说便是。”
陆嫣汐眯起了眼睛,阴阳怪气地道:
“宗主他修为已至练虚,怎么可能因为操劳过度需要休息?又怎会让你代他批阅卷宗?”
路卿卿不说话,嘴角噙着一抹玩味的笑看着陆嫣汐。
陆嫣汐被她看得心里发虚,但她强装镇定道:
“怎么不说话了?果然是你做了什么手脚!”
路卿卿依旧笑着,缓缓踱步走向陆嫣汐。
“我只是在想,想不到陆峰主还有两幅面孔呢。”
“那天你在我和千寒面前,用的可不是这幅语气和表情,怎么,千寒不在,懒得装了?”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你先回答我,宗主他为何不亲自来批阅卷宗,反而是你在这里?”
“如果我说,我是经过他同意才来的呢?”
“怎,怎么可能!”陆嫣汐脸上的狼狈一闪而过:
“你把正道第一大宗门的宗门内务当成儿戏了吗?他人代替宗主批阅卷宗,这等事情从未有过先例,师弟……宗主他更是从未如此过!”
路卿卿故作惊讶状:
“是吗,想不到他这么信任我。”
“你……我不相信,除非你把他叫过来,我们当场对质!”
“当场对质?可以是可以,只不过……”
“不过什么!”
路卿卿居高临下,冷冷瞥向陆嫣汐:
“如果我所说属实,你待如何?”
陆嫣汐看见路卿卿丝毫不惧的样子,气势顿时散去了一半。
难道真的是师弟让她帮他批卷宗的?
不,她必须赌一把,师弟可是一宗之主,怎么可能把宗内事务交给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女人来处理!
“如果你所说属实,我自然会向你赔礼道歉。”
“赔礼道歉?”
路卿卿轻嗤了一声:“你可知如果要把他叫来对质,要耽误我和他多少时间和精力?”
“你不是说宗主现在在宗主殿休息吗?从这里到宗主殿,一来一回也就一刻钟的时间,何来耽误之说?”
“一刻钟,那是对你而言。”
“这……此话怎讲?
路卿卿给她算了一笔账:“对我而言,一刻钟里可以批阅十张卷宗,看一本书,将清玄剑法从第一式到第八式完完整整地舞一遍,而千寒现在睡得正香,你突然把他叫醒,他要是一下子睡意全无,那你岂不是扰了他的睡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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