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二楞朝大厅走去,厨师长老头侧身靠在餐桌上,手里拿着一跟长烟斗,吧嗒吧嗒地抽着。
老头的胡子像发辫一样编着,头发也是朝后扎着,头上戴着一顶厨师帽,身上的白色厨师服白白净净没有一丝油脂,看起来不像个正儿八经的厨师。
我和二楞走过去,恭恭敬敬地问好,然后请他老人家安排活计。
听我们喊他厨师长,他摆摆手道:“以后叫我魏老就行,你两先去做打下手,把这厨房里上上下下熟悉了再说。”
说罢,魏老半眯着眼继续抽烟,没有要再说下去的意思。
我和二楞道了谢就回了厨房,帮衬着打理卫生,在各个位置忙前忙后,做该做的事,毕竟我们是打算长期干,可不是来混日子。
在帮洛川削土豆的时候,我一边向他打听这家餐馆的状况,虽说自己不是掌勺的,但至少得了解个三五六七。
洛川没敢太大声,压低声音道:“这家店一到中午和晚上的用餐高峰期,那简直是门庭若市,来的人络绎不绝,生意好到极点!”
我开玩笑地说:“你不是逗我玩吧,我看这店里也没多少员工,要是生意那么好,咱们忙得过来?”
洛川神秘一笑道:“这你就不知道了,店里每天中午只供应十一桌,晚上供应十九桌,价格当场拍卖,价高者得,每天不多做一桌,也不少做一桌!”
听后,我纳闷地问道:“店里不是有二十张桌子吗?为啥早上和晚上都少做做一桌?”
洛川摇摇头说:“我也不明白,中午的时候会多做出一桌,但是那一桌不卖,也不准员工吃,等人们都散了之后抬回厨房直接倒掉,晚上多出来的那一桌也是同样的处理方法。”
听到这儿,还真让人想不通了,以前我在别的餐馆干过,可没听过这么一说,空出来不吃,还倒了,这是哪门子的规矩。
洛川这时候叮嘱了我一句:“这件事可千万别问魏老,以前问过这事的人,无一例外,都被开除了!”
我点点头,感觉这厨房怎么就跟玩谍战似的,还得他妈勾心斗角,不过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做好自己的本份事再说。
忙活到十点来钟的时候,门外已经聚起了一堆人,和前厅的经理在嚷嚷着叫价。
我们干的是后厨的活,自然不能前去掺和,只能在厨房老老实实待着,做好做菜的准备,至于出菜那是跑堂的活,也不归我们管。
魏老给我们开了个短暂的小会,给我们分配了相应的工作,各司其职,我负责的是给配菜的师傅打下手,二楞则是负责帮端抬东西。
一般的厨房,厨师长都是不下手的,只负责监工,也就是在一边看,魏老也不例外,在一旁背负着双手转悠。
忙活了一个多小时,十二桌菜搞定,随后各自找地方休息,厨房里没有凳子,但又不许蹲着,要休息得到后门的小院子里。
我们三在后院里的石凳旁抽着烟,一边抽我一边问:“你们有没有觉得店里有三道菜味道特别诱人!”
洛川给我竖着一个大拇指道:“陈哥,你这鼻子神了,说的应该是店里的三道招牌菜,碳烤江团,糖醋鲤鱼以及清炖鲫鱼汤!”
二楞也附和道:“就是这三道菜,闻着特香!”
洛川这时候又压低声音说:“咱们店里有个规矩,那就是所有本店的员工,不得吃店里所出的鱼菜,就算是岚姐都不行,这是魏老定下的,他老人家说,这店里的鱼菜是用来赚钱的,而不是用来填饱肚子!”
这规矩倒是够奇葩,这店给人的感觉越来越神秘,总觉得很不对劲!
二楞插话道:“是不是那三道鱼菜里面放得有大烟球?魏老怕咱吃了上瘾。”
大烟球是方言,也就是罂粟壳,那玩意在以前是能用的配料,但是后来因为其会带来一定的上瘾性,所以就被禁了。
洛川摇摇头说:“不可能,这店里经常有卫生部的来查,要是放了那玩意,被查出来,可不只是罚款封店那么简单,岚姐不可能会允许这么做。”
想也是,一般小店偷偷用还可以,但是这间店应该不敢用,被同行一举报就得完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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