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不着罢了。”他漫不经心的回答。

“哎呦哎呦,看你那个傲娇的样子,就说在给我留门能死啊。”我撇了撇嘴,转身去换衣服。

刚洗漱完没多大会,我弟那屋的灯就暗了下去。

我收拾好了明天要带的手电筒打火机和匕首,定了个凌晨一点半的闹钟,浅眠了一会就偷溜出屋,生怕吵醒了他。从我们家的小区到体育场那边的空地,打车也用不了多长时间。两点不到,我和陆佑劫就已经埋伏在入口处了。

我蹲在看台上给他指了指最先挖出棺的那个土坑,小声说道“一会咱们俩下去把最外面的那层土铲开,会有一个小洞露出来。”

“然后呢?”

“然后你先下去。”

“好。”他答应完了意识到有些不对“凭什么是我先下去?”

“我怕墓里有暗器。”

他一听炸了毛“合着我不怕是吧。”

我没跟他废话,直接把他推下了看台。为了不惊动保安,我们俩从下去之后就零交流。我轻车熟路的找到了那把铁锹递给陆佑劫,自己拿了一个小铲子,七手八脚的忙活了起来。

两个人的动作比一个人快得多,不到十分钟,那个洞口就被我们俩扒了出来。我比了一下直径,感觉好像比我那天看见的大了不少。我给陆佑劫使了个眼色,他立马把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一样。

我管他是不是拒绝,直接摁着他的脑袋把他塞到了墓道里。我自己是有把握的,系主任之前已经带人来过,要是有暗器也早就用光了,更不可能有什么毒气。

之所以那么说,完全就是为了吓吓他。

刚下墓道,一种压迫感就向我袭来。我打开手电筒,那种呼吸不畅的感觉就更甚。幽闭空间恐惧症,矫情点来说就是这个病。但凡电梯,还有那种密闭式的水滑梯我都不太敢坐,自从那次被活埋之后,我对这种环境就更加恐惧。

陆佑劫没察觉到我苍白的脸色,一直在前面催促我快走。我握紧了手电筒,硬着头皮走进去。

下去之后我才意识到,我们进来的地方并不是盗洞,而是一个在修建墓穴之时就已经添加到设计的墓道。但是这条墓道从棺材底一直连接到地下数十米,它的作用到底是什么?

越深入我越发现,凭我之前对各个年代的墓葬形式的了解,根本无法判断这里到底属于哪个年代。

墓道狭窄而冗长,一直向地心深处伸展。

我越走越冷,到最后每口呵出的气都转化成白雾。手僵硬的快要握不住手电筒,我吸了吸鼻子问陆佑劫“哎,你冷吗?”

他倒是挺无所谓“龙宫里可比这冷多了。”原来是先天种族优势

就在我觉得自己快要忍受不了这里的低气温时,面前出现了一个能完全吸引我注意力的东西。

一扇足有三米多高的朱红色大门,就横在甬道的尽头。我和陆佑劫对视了一眼,感觉好像找对了地方。

朱红大门上有无数个拳头大小的铜疙瘩,摸一下直冰手。陆佑劫让我往后闪开几步,用尽吃奶的力气推门。几次三番下来,大门纹丝不动。他累得靠在一边喘粗气“欺负老子现在吃了药。”

我注意到那些铜疙瘩的色泽好像有些不同,有些被磨得光亮,有些则是雾蒙蒙一片。我试探的把那些光亮的铜疙瘩都摸了一遍,最后只听轰隆一声,那扇朱红色的大门就整个向里敞开。

“就,这么容易吗?”陆佑劫不甘心的指着问道。

我不好太嘚瑟,谦虚的点点头迈了进去。

如果说刚才的甬道里是十一月初还没供暖的东北室内,那门里就是零下二十六度的东北室外,这温度才真叫吐口唾沫是个钉。

门内是一个相对宽敞的地下空间,四周的石壁因为过低的温度上了一层薄薄的霜。就在这雾白一片之中,立着一张石床,床上放着一口漆红色的棺椁。

我刚想凑过去看,陆佑劫就扯住我的衣服。我甩开他的手,他又重新抓住我。

“你干嘛?”我有些不耐烦的说。

陆佑劫表情呆滞的指了指山洞顶部,我顺着他手的方向看过去,浑身的血液都瞬间冻结,凉的我上下牙打颤。

几百具孩童的尸体被吊在洞顶,有的已经干枯成了一副骷髅,有的皮肉粘连在衣服上,腐烂了一大半。可能是因为山洞温度过低,所以我闻不到什么尸体腐烂的味道,只是门外阴风一吹,头顶这几百具孩童的尸体同时摆动,着实让人难以接受。

我强忍着心中的恐惧向上看去,他们大多只是上身披了一件单薄的衣服,下身完全赤裸。从衣服的薄厚和款式来看,各个季节甚至各个朝代的都有。但就能分辨性别的其中一些来说,都是女孩。

就在这时,外面突然传来低声交谈的声音。我和陆佑劫身子一闪,屏住呼吸躲到旁边的一块巨石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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