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了府门后,越过了一众气派的房屋楼舍,一直走了半个多时辰,才到了“月惊华”母女三人的住处,位于烈家堡的最北面的静心院。
静心院院如其名,地处偏僻,终年不见日光。
一座简陋的院门,几条羊肠大小的小径,就是静心院大概的构造。
院中草木衰败,只有墙角勉强样活了几株瘦竹,命人将月尘送回了住处后,月惊华往花厅走去。
烈柔坐在了院中,独自垂泪着,忽听了正门的府卫来报,说是女儿月惊华回来了,顿时转悲为喜,急忙起身出门迎接。
“华儿!”才进了院门,月惊华就听到了声急切的唤声。狭窄的花径上,一名身着青衣的美貌妇人迎了上来,搂住了自己,哭了起来。
“娘,孩儿回来了,”前世是个孤儿的月小七,嗅着从妇人身上出来的缕缕暖意,心中微软,犹豫了下,回手搂住了妇人,轻声劝慰着。
“让娘好好看看,我可怜的孩儿,这几受苦了,让娘好好看看,可是有”烈柔红着眼,端详着外出一月有余的女儿。
本是发红的眼,在看清了月惊华的神情气色后,微微一怔:“我儿,你结实了,似也高了,气色也好了,这”
烈柔本是准备了一肚子的话语要说,哪知看清了自家女儿,一月不见,眉目间多了几分自信,身形窈窕依旧,右脸上的那丑陋疤痕好像也不那么扎眼了,最引人侧目的是,华儿的眉宇间,落落大方,少了昔日的瑟缩胆怯,让人看着顿觉眼前一亮。
这可好,烈柔本要溜出口的悲戚话语,顿时变得有几分滑稽了。
月惊华也在打量着烈柔,古时的人结婚早,烈柔虽已为人母为人妻十多载,可也不过三旬开外。
瞧清了妇人的模样后,月惊华暗暗赞了声。
烈柔生得柳眉杏目,发间别了朵白色的玉兰,衬得她愈发清丽雅致,唯一有点美中不足的是,她两眼无神,一脸忧郁寡欢的憔悴样。
“回来就好,我们不稀罕什么玄玑学院了,娘只求你一生平平安安,无灾无难,”烈柔眼含泪光,低声呢喃着,手不停地在月惊华的脸上摩挲着。
这话听在了月惊华的耳里,却有几分酸涩。
兴许是受了“月惊华”的这具身体里的血缘关系的影响,她一见烈柔,就生出了好感来。
这可怜的妇人,少时丧父丧母,又经历了夫家破产,寄人篱下的日子更是小心谨慎。
“惊华,那日烈猛的来信中说,你被人掠走了,是谁救了你,又是怎么回来的?烈猛可是跟你一起回来了?”烈柔好阵感慨。
早几日,烈猛就传了家书回来,说是过几日就会回府,信中提到了他猎到了两枚二阶玄丹,并没有提到月惊华获救的消息。
烈家堡上下,尤其是三房,早就准备着张灯结彩,迎了是烈猛回府。
月惊华心里冷笑,回来?那小子这回早就成了食人青蒲的花肥了。
“娘,这些事,日后有空我再和你一一细说。月尘受伤了,府中的大夫待会就会过来了,我们先去看看。”半路遇了月尘的事,月惊华才不得不先回了烈家堡,本来她是打算先去玄玑学院报道,随便选一颗二阶玄丹,交上去,完成这次试炼的。
“尘儿受伤了?是何人所为?”烈柔听了月惊华的转述后,神情间有几分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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