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门而入,入目可见书房中间摆有一张黄花梨一腿三牙罗锅枨加卡子花方桌,桌上放有古砚、水注、笔格、笔筒、笔洗、糊斗、水中丞和镇纸;沿桌子一周放有四张黄花梨圆背交椅;侧旁放置床榻、书架,塌前置有脚踏、小几;床头小几上则放有花尊、定瓶和鼎炉;靠墙壁有壁桌,上有金佛、香炉、花瓶和香盒,另有不设固定位置的各式凳子;墙壁上悬挂着古琴、长剑、书画、壁瓶等物件。

整间书房的布置层次分明,疏朗有致,中心位置突出,书卷气息诱人。而书房内的这些器物更是表现出文人的审美情趣、学识修养和文化品味。

它们小巧精致,自然博古,风雅之至,给这间书房添加了不少书香雅致的气息。

文德偷偷地将易强从上到下打量一遍,想不到这位纨绔子弟竟然也有如此的高雅趣味,着实让她吃惊不少。

“苏大人请坐。”易强拉开一把交椅道。

“多谢。”苏玖龄撩袍坐下,文德自觉地候在他身后。

吩咐丫鬟给苏玖龄添了杯水后,易强开口道:“不知苏大人今日到府上有何要事啊?”

“也不是什么要事,今日到贵府纯粹是想拜访拜访易公子。”苏玖龄眼眸含着淡笑,真诚道:“早听闻易公子的曲艺在京城一绝,一直没有机会拜访,是玖龄心中的一件憾事,想着公事如何再忙,也要抽点时间出来才行。”

易强仰头豪放大笑:“苏大人莫听那些闲人乱讲,易某的文采在京城是再普通不过的水平了。”话虽如此,听到锦衣卫佥事苏大人的当面夸奖,易强还是高兴不已。

“易公子谦虚了。前几日听闻易公子在府上为众人演奏了一曲《阳春白雪》,听的人无不赞叹易公子高超精湛的琴技,如今能将整首曲子演奏到易公子这般水平,恐再无二人了。”

文德闻言,心下一惊,下意识地就往易强那瞥了眼,阳春白雪,曲高和寡,能听懂者甚少,不料这位易公子……

只见后者笑的合不拢嘴,再看他举手投足间的气质,绝不像能演奏出《阳春白雪》的人。

苏大人真是高看了他!

“易公子,您腰间的香囊真是好看,不知是出自哪位心灵手巧的姑娘之手呢?”文德双手垂在身侧,身体微微前倾,笑容甜美道。

“这位小兄弟好眼力。”易强十分赞赏地看了眼文德,随后就从腰间解下,放到桌面上道:“这是一位姑娘送给我的。”

苏玖龄状似不经意地瞥了眼文德,似有指责之意,随后向易强歉意道:“都是我管教无方,才让下属这般无礼,如有冒犯,还望易公子莫要见怪才是。”

易强不以为意道:“苏大人太严厉了,我看小兄弟观察挺细微的……”话未说完,易强便意识到不对劲,又盯着她打量几遍,细皮嫩肉的,身材又瘦小,完全不像个男子,然后惊奇道:“你是……姑娘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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