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还在叫,苏宛不耐烦的喝道:“不想死就给我闭嘴!”

胖子可比她识时务多了,立时乖乖闭上了嘴巴!

“世上怎么会有你这样心狠恶毒的人?找工作么,公平竞争,你比不过我。不好好反省自己能力不如人,倒跑来找我的麻烦,还想杀我灭口!”苏宛越说越气愤,“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眼里连王法都没有,简直是”

苏宛气结,想了半天,用了一个自以为很有力度的词,“简直是禽兽不如!”

胖子眼里闪过一抹刻骨的恨意,但他嘴上却求饶道:“小苏,我错了,你原谅我这一遭。我真的是一时鬼迷心窍才会犯下这种大错。我道歉,我改。”

他那一抹飞快消失的恨意却没有逃过苏宛的眼睛,她的心沉了沉,肿如猪头的脸上却忽然带上了笑,“你把我弄成这个样子。道个歉就了事了?大叔,这世上没有这么便宜的事吧。”

今天如果不能令这死胖子永无翻身之力,苏宛敢肯定,这胖子绝不会就此罢手。

而她苏宛岂能每次都有这样的好运气,下一次没有人救她,她岂不是就死透透了?

她从不存害人之心,可若是有人要害她,那么对不住了,她也不能白给人害了去!

“你想怎么样?”胖子凶相毕露,龇着一口染了血的牙恶狠狠瞪着苏宛。

“你刚才不是想弄死我?”苏宛笑眯眯的盯着他,然后她转身就走。

胖子见状一头雾水,她这话与她的行动截然不同嘛,他自然就懵了。

苏宛却并没有走出多远,她捡起那只装过她的麻袋,麻袋上头不但多了个口子,竟还系了两块大石。

这时候才看见大石头的苏宛气的肺都要炸了。这个心狠手辣的死胖子。这是半点活路都不肯给她留啊。试想一下,他把自己扔到河里,麻袋上绑着大石头,她就那么咕咚沉下了河底,连尸体都找不到。

越是气恨,苏宛脸上的笑容越是灿烂那过分灿烂的笑容因为她肿胀的脸而显得狰狞诡异。她拖着麻袋走到胖子跟前,“想淹死我,还想把我永久的压在河底下。你这个缺德冒烟没人性千人恨万人骂坏到头上长疮脚下流脓扔进河里都污染水资源的变态,不忠不孝不仁不义无礼少德短命缺心眼”

死胖子:“”

救命恩人:“”

苏宛以黄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的架势足足骂了好几分钟,终于心满意足闭嘴收工不对,还不到收工的时候。

“你不是想弄死我吗?现在我就让你尝尝死是什么滋味!”苏宛一边说,一边打算将人装进麻袋里,奈何胖子太胖,她又太弱。

于是,累的吭哧吭哧的苏宛扭头场上求救:“恩人,麻烦你再帮我一把。”

旁观的救命恩人还没从那场滔滔不绝的骂声中回过神来。见苏宛看过来,便愣愣的走了过去。

“帮我把他装进去。”苏宛毫不顾忌的坐在一旁喘气。

还顾忌个毛线啊,她这猪头样还有什么形象可言不成?

于是淡定的苏宛选择了破罐子破摔。

救命恩人在死胖子惊惧的叫喊声中,三两下就将死胖子装进了麻袋里,然后拿眼望住苏宛:“你也要把他丢进河里?”

苏宛被泪水洗刷过的眼睛黝黑明亮,“恩人可会觉得我心肠过于狠辣?”

他会好心救下素不相识的她,管了她这个闲事,定然是个心地善良的,也就必然不会愿意她以如此手段对付死胖子。

苏宛都准备听他说是了,不想那人却摇了摇头,“你们已经结下生死大仇,不是你死就是他死。”

苏宛心中一动,望着他的眼神便有了被理解的感激,“我本不欲如此,可这样心胸狭隘、睚眦必报的小人,若我这次放过他,一旦有机会,他绝对会像今天这样往死里弄我!”

可是杀人

苏宛却迟疑了。

别说杀人,她连杀鸡都不敢啊!

虽然见过死人是一回事,但自己亲手或者亲口弄死一个人,自己手上沾了人血的事,苏宛还是有些害怕的。

她这厢正迟疑着,那厢胖子在麻袋里哭嚎的惊天动地:“小苏大爷,求您饶了我,饶我一条狗命吧。我这样的贱骨头,不值得脏了小苏大爷您的手啊,您放了我,我发誓日后再不找您麻烦,一定安分守己遵纪守法循规蹈矩”

苏宛气乐了,“哟,你这成语学的不错嘛,张口就来用的这么溜。刚才你还是我爷爷呢,现在我就变成你大爷了?”

她定一定神,就算不杀他,也要把他整治怕了,让他日后不但不敢行打击报复之事,还见了她就退避三舍,那是最好不过的。

救命恩人见她发愣,剑眉一扬,询问的看了过来。

苏宛对这恩人真是充满了好感,沉默,不八卦的追问她和胖子之间的私人恩怨。帮她时,也不胡乱出主意,不以恩人的身份对她指手画脚,全凭她自己做主,给人一种稳当可靠又妥帖的感觉。

苏宛一边想着,一边随口道:“恩人,麻烦你先把他丢进河里凉快凉快吧。”

胖子嗷一声,眼睛一翻晕死了过去。

一股恶臭扑而来。

苏宛嫌恶的掩扇气,“臭死了,对别人心狠手辣,轮到自己就怂了,欺软怕硬的东西。”

他晕死了过去,救命恩人又拿那双沉默深邃的眼询问她,现在要怎么做?

苏宛看了看日头,这才发现太阳已经当空,时间不早了。

她这时候还没到食香楼,曲东家只怕急的要跳楼了吧。

苏宛略一沉吟,道:“烦请恩人拖着他送我到食香楼,可好?”

恩人一挑眉:“你打算放过他?”

“送官吧。”苏宛下了决定,“不过送官前,我一定要让全柳城的人都知道他做了怎样天怒人怨的坏事!”

然后彻底让他在柳城站不住脚,成为人人喊打的过街老。

看他还敢谋害她的命!

恩人点头应了,抬眼瞧了眼方向,拖着麻袋率先迈步。

苏宛也跟着张望了下,发现四下青草蔓蔓,没有人烟,确实是毁尸灭迹的好地方,忍不住又磨了磨牙!

好险啊好险,差一点她就要葬身河底了!

“恩人呐,此处一个鬼影子都没有,你怎么会在这里?”回城的路上,苏宛忍不住跟救命恩人聊起天来。

都不说话,感觉怪怪的。

救命恩人沉吟了下,开口道:“追着个小贼过来的,没想到小贼不见了踪影,倒是发现了你。”

苏宛顿时星星眼望住恩人宽阔挺直的后背:“恩人在衙门里头当差?”

救命恩人想了想,才唔一声:“算是吧。”

“这可好办了。”苏宛欢呼一声,“恩人你在衙门当差,一会游完街,你就将此人关进大牢吧,最好关他一辈子,让他以后再不能为非作歹、残害无辜百姓。恩人你刚才可是亲眼看见的,这个家伙存心谋害我的姓名,虽然谋杀未遂,但是他本身存了这个歹念”

苏宛慢慢住了嘴。

不对啊,这恩人要真是衙门的人,不是更应该奉公守法才对吗?那为什么刚才还赞同她弄死这死胖子?这不合理嘛!

这不是挑战了衙门官差的权威么,他怎么还肯帮自己呢。

救命恩人回头看了她甚是纠结的脸一眼,替她解了惑:“柳城不是我的辖区。”

苏宛恍然大悟:“怪不得”

她随即又高兴起来,“这也没关系,一会麻烦你跟衙门的主事说一声,反正只要能把这祸害关起来就行。”

“嗯,”那人淡淡的点了点头。

苏宛又高兴了起来,“真是多亏了恩人救命,否则这会儿我估计都已经到了奈何桥了。恩人,你会在柳城停留多久?若有需要我的地方”

那人眉头跳了跳:“刚才已说过了,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

“那怎么行,救命大恩岂能如恩人说的这般轻巧。”苏宛反驳道,“于你而言或许只是区区小事,可是对我来说,却是天大的事情。若不是恩人,我就死了,我儿子可就没有没有爹了,他就变成了孤儿。孤儿多可怜你知道吗?吃不饱穿不暖的,还要受尽世人的欺负和白眼。以后长大了对象都不好找,人家会嫌弃他没爹没娘没教养”

前世的苏宛鼓起勇气谈了场恋爱,到了见家长的时候,就被人家母亲毫不客气的从头挑剔到脚,当然最挑剔的就是她是个没爹没娘肯定也不会有好教养的孤儿身份。苏宛没等她挑剔完就走了,从此后视爱情婚姻如猛虎,终于沦为剩女一族。

救命恩人很有些受不了似的皱了皱眉,他终于出声打断了苏宛的高谈阔论,“我叫裴御。”

“啊?”难得有了谈兴打算发泄一通的苏宛被打断,茫然的眨了眨眼,半晌回过神来,“啊,裴兄,幸会幸会,你叫我小苏吧。”

裴御盯着那张分辨不出模样来的惨不忍睹的脸,忍不住摇了摇头,这个女人哪里来的这么多话?

而且她到底知不知道,他是个男人,货真价实的男人!

难不成她会认为他刚刚摸她胸口是觉得她受伤了才要绑个绷带?

裴御面瘫着一张俊脸默默地想。

等苏宛他们终于拖拖沓沓赶到食香楼时,曲东家面对座无虚席的闻讯赶来的食客们,急的头发胡子都快被他揪光了。

他让人去了三义巷,打听到苏宛住进了楚神医家里。又急忙去楚神医家里寻,结果楚神医家里的仆人告诉他,苏宛天一亮就出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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