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之晏刚进门,醉墨不知打哪里溜了进来。楚之晏一见他就气不打一处来,瞪着他阴阴嘿笑:“好狗胆,竟还敢出现在爷面前!”
“少爷别生气,先听小的说嘛。”醉墨厚着脸皮陪着笑。
“我听你说个鬼,你这个吃里扒外,目无主子的东西,我不打死你难消我心头之恨!”楚之晏一边挽袖子一边恨声道。
醉墨抬手啪啪给自己两耳光,听着倒是又响又脆,痛不痛当然只有他自己知道了,“小的知道错了,这不,特地来将功折罪。少爷先听小的一言,若是觉得有理,少爷就饶了小的这一回。若是不可取,少爷再罚小的,小的绝无半点怨言。”
楚之晏冷哼一声,高贵冷艳的睨着他:“爷就给你一个机会,说罢。”
“想少爷自从成名以来,哪一个对少爷不是毕恭毕敬的。外头那个女人胆子也太大了,不但敢打砸少爷,还说那么多诛心的话,小的听了都恨不得撕烂她的嘴。”
“刚才在外头,你可一点也不像要撕烂她嘴的样子。”
醉墨狡辩道:“少爷也知道,我只是个奴才嘛。那个女人再多不是,来者是客,况且她又是太子爷的救命恩人。小的也不好对她恶言相向。你再想啊,太子爷不但交代少爷要治好她的病,连户籍文书这样的小事都上心替她办妥了,对这救命恩人,太子爷定是十分看重的。咱们若得罪了她,太子爷心里能高兴?”
楚之晏危险的眯眼瞪他:“你的意思,太子爷心中,我竟还比不上那个女人了?”
醉墨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少爷你跟太子爷再是要好,也是个男人啊,太子爷取向正常得很,你就是把自己醋死,就算比上了这个女人,还有下一个,再下一个呢,你都要一一的去比较?
到底还是太无聊了吧,醉墨在心里总结道。
嘴里却是道:“瞧少爷你这话说的,你跟太子爷是多少年的交情了?哪是随随便便哪个人就能比得过的。我的意思是,少爷你既然答应了太子爷要治好外头那个女人,总不好对太子爷失信吧?”
“有点道理。”楚之晏怒气消了一半。
醉墨一见有门,立刻加大了游说力度,“不能对太子爷失信,这是其一。其二,那个女人竟敢如此对少爷,少爷难不成就此算了?”
“不然呢?好男不与恶女斗,爷要是揪着不放,岂不是应了她的那句肚量狭小了?”楚之晏揪着眉头,很是烦躁不爽。
“少爷,有句话叫来日方长。”醉墨狗腿的献计道:“今日这亏咱们且先记下,反正不管少爷你愿意不愿意,都是要替她治病的。咱们不如想法子令他们母子住到这里来,往后整治她的机会不是多得是么。”
醉墨狡诈的说着,眼前浮现的却是各色各样的美食。
哇咔咔,只要将人拐了进来,以后想吃什么吃不到?
要说有什么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这话也是可以反过来说的。
醉墨差点流口水,正摸着嘴唇且忍不住舔了下唇的楚之晏也比他好不到哪里去。
思忖一阵,楚之晏在醉墨期待的眼神下,终于勉为其难的点了点他高贵的头颅,“就照你说的办。”
醉墨见说动了自家主子,高兴地见牙不见眼,又出着馊点子:“少爷不如假意与她交好,令她对少爷失去戒心,日后整治起来定是事倍功半。”
等楚之晏重新梳洗了出来,厨房已经摆好了一桌菜。
苏宛与他道过谢后,大方的带着小诺入座。
她脸上带着如沐春风的笑意,仿佛刚才那场不愉快没有发生过一样。
经过换衣裳这段时间的调整与醉墨拼命的做工作,楚之晏的脸上也已是春风满面。虽然表情过了关,语气却仍是有些僵硬,“不用谢我,不过是瞧在小诺的情面上而已。”
苏宛也不恼,仍是笑眯眯的。
楚之晏若有所思的盯着她,“我是男人。”
男女七岁不同席,与外男同桌吃饭,她就没有一点不好意思?
苏宛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她又没瞎。
“我知道啊。”
楚之晏瞧着她至始至终都很坦然的笑容,词穷了。
苏宛为小诺张罗了一碗菜,才抬头迎视楚之晏深思的眼眸,“我叫苏自强,神医莫非忘记了,还是你的小厮将户籍文书送来给我的。”
她叫苏自强,男人苏自强,而非女子苏宛。
楚之晏失笑,支颐瞧着苏宛母子进餐。
他对自己厨房里的人水平十分了解,尝过苏宛做的菜,眼下便没了动筷子的欲望。
“你打算一辈子做苏自强?”
苏宛挑眉,“有何不可?”
她回的云淡风轻,饶有兴致的楚之晏却有一瞬间的失神。
他顿了顿,语气难得带了些诚恳,“你虽扮的很像,但你到底不是男人。眼下你能瞒过人,是因长时间营养不良,还未长开的缘故,待些时日,你未必还能瞒得住。到时你又待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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