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认为做好了应对所有状况的准备,小心翼翼的走出了楼门。但是有时候老天就是爱开玩笑。我本以为可能会遇到成群结队的丧尸,最好的情况就是有着星星两两的怪物。但是实际情况是,当我架着钢钎做好战斗准备的出门之后,居然一个丧尸也没有看见。额还有就是一个活人也没看见。换句话说,偌大的一个区,放眼可及的地方除了我一个人也没有。但是我知道并不能因此放松警惕,因为水泥地面上零零散散的几堆血渍说明了事情并没有我想象的那么简单。我的大脑开始高速运转,一下子有几个可能出现在我思路里。一种是疫情规模没有想象的那么可怕,学校已经开始组织学生避难。另一种可能是学生自发的逃离现场,那么多半现在已经不在学校。还有一种可能是所有学生已经遇难,而且尸体自己移动到了人多的地方。我仔细观察了下地面的血渍,感觉第三种可能性并不大。因为在道路上的血渍比较分散,零零散散的没有多到整个区沦陷的程度。这么说来,多半是学校组织了学员避难。这个时候我突然感到一丝懊悔,我那万恶的手机啊,偏偏这个时候没电。否则我起码能知道外面的情况具体如何,如果真有避难所我也好有个地方去不是。
不过现在不是后悔这个的时候,我思考着。如果真的是组织避难,那么肯定是一个相对安全的地方。这种地方想必在危机爆发前人员相对稀少但是还能容纳很多的人,最重要的一条是要易于防守。在学校里貌似只有一个地方符合这种条件:体育场。
我心下暗暗高兴,体育场位于区,区和区之间,本身和我的目的地并不冲突。大不了到了区发现没人我再继续去去主楼,路线上并不耽误什么。说干就干,反正周围也没有丧尸,我把钢钎背回背后撒丫子就开跑。突然我听见一声玻璃碎裂的声音。我扭头一看,是在我们宿舍楼隔壁的女生寝室楼里传来的。难不成还有像我一样的幸存者?我犹豫了一下,但是想到这些丧尸其实对我没什么实质性的威胁,尤其是我现在手刃过一个怪物也有了一些心理承受能力,我临时起意去看个究竟。如果碰巧真能救出那么几个幸存者,也好过我一个人苦苦挣扎。
这栋楼是女寝。之前我断然没有进来过,所以对其中的构造不了解。但是从外形看,这个楼呈型,走廊尽头一个拐角。我走进一看这个楼的一楼显得客气多了,只有几块不规则的血渍,并没有给我一楼那种血池一般的视觉冲击。刚才的玻璃碎裂声听上去好像是三四楼的高度。我握着钢钎一步一步上楼,毕竟是女生寝室,走廊里到处晾着女式的衣物,在二楼我甚至看到蕾丝花边的内裤晾在水房里。等等有些不对劲。水房子的窗户一片漆黑,楼的那侧是阴面。但是就算是阴面大中午的也不可能是一片漆黑啊。我走进水房窗前仔细一看,天哪!我一时间惊异的忘了移动。这楼的后面究竟是什么?直径将近五米的一颗“树”将这个水房子的窗户挡的严严实实。姑且先称之为“树”吧,否则我实在不知道如何去称呼这样一种植物。在我的位置根本无从知晓它的高度,从横向看,直径差不多得有五米,我在窗前也只能撇其一隅。一开始我以为颜色是黑色。走进自己观察才看清楚原来是暗红色。尤其让我感到惊悚的是,在我视野所及的范围内,这颗“树”的枝条居然缠绕着几具人类的躯体!因为角度问题我只能看到一个大概,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这颗树也一定有了异变,变得具有攻击性。就在我尽力想要看到那一侧枝条上的尸体的时候,我眼角瞥过一丝不对劲的现象。这棵树的一颗枝条,似乎察觉到了我的存在,突然之间拐着弯像我所在的窗前极速袭击过来!目测这颗枝条将近一米粗细,如果真被破窗甩中不死也是重伤。千钧一发之际我也不顾水房的一地水污,奋然回头望地上一扑,紧接着就听到哗啦啦一声玻璃碎裂的声音,然后脑后一阵劲风抽过,猛击在我刚才所在的位置。我趴在地上见风声一过,急忙爬起往外跑去。这颗枝条似乎长了眼睛一样见我一跑也开始追着向我袭来。上楼时的楼梯已经被这个恐怖的枝条堵死了,就像是一条蛇一般直袭向猎物。我意识到这个枝条的长度肯定不止这些,于是转身就跑向楼道里另一侧的楼梯。这真是用了吃奶的劲狂奔啊。我甚至能感觉到脑后的风呼呼作响,脚步却丝毫不敢慢下来。眼看着到了型角脚,高速移动的我当时减速拐弯是不可能了,一股不知道哪来的勇气,我像打篮球一样向左虚晃一下,紧接着死贴右侧墙壁跳起,一脚蹬向墙壁借着冲劲转身连踩了一脚面前转角的墙,我毕竟不是那些专业的跑酷选手,蹬墙的那只脚脚下一滑狠狠的摔倒在地。好在已经转过弯来,身后就听“轰”的一声,那个蟒蛇一样的藤条一头撞开了墙壁,直直扎了进去。我急忙站起来,仔细一看这下扎的够狠,一时半会估计是拔不出来,但是如果这一下砸到我身上,估计可就不是粉身碎骨那么简单了。
但是我现在的状况也不乐观。该死的设计师设计的这边楼梯,估计是出于型造型的辅助楼梯设计吧,上楼和下楼之间要拐一个不大不小的弯。偏偏就是这个弯,现在被这个枝条给堵死了。本身遇到这种变故我真没心思再节外生枝的上楼查看了,但是下楼的楼梯就在这个怪物的对面,我站在这里都能看到那一阶台阶可就是过不去。而身后的窗户外面因为是二楼还被一层保护网死死焊死,万般无奈之下我只好转身上楼寻找别的出口。
一开始我思忖着,是不是可以利用带来的绳子从3楼垂降下去。不得不说这是最稳妥的一种方法了,但是我不确定这个可怕的枝条会不会在我吊在半空时抽出来给我那么致命的一下子,万一真是赶上了哭都没地方哭去。再就是从3楼的楼道里绕过去,绕到主楼梯那边安安稳稳的下楼。这个念头当我走上3楼的时候就破灭了:似乎这个植物的主要攻击范围就是3楼楼道,整个楼道里满是散发着血腥气的枯枝败叶,墙壁上有些枝条还不时的抽动一下。吓得我是心惊胆战,不过还好,貌似刚才那个一米粗的枝条是个主干,3楼的这些枝条并没有粗的那么嚣张。我看看了侧面的窗户,高度并不致命,那些练家子甚至可以从4楼的高度直接跳下借助落地翻滚卸掉冲击安全着陆。但是我并不会那种高端技术,只好翻出绳子准备垂降。
就在我翻出绳子的时候,我耳边又响起了一声玻璃碎裂的声音,着实吓的我菊花一紧,难不成2楼的那个恐怖枝条拔出来了?但是很快传来的声音否认了这一点,是人的跑步声。
声音是从楼上传出来的,似乎真的是有幸存者,因为在我的印象里丧尸应该是不会跑步的吧,而且也不用喘息,而在我听来能真真切切的听到人的呼吸声。我的脑中闪过一个可能:八成是楼上还有幸存者,而且,可能,大概遭遇了和我在二楼一样的事情。我当时真实想法是。我擦有活人啊!于是我把绳子放在一边背起包裹往楼上奔去。刚才听声音大概是在5楼,果然4楼除了满走廊的枝桠没有生命的气息,而且随着我上楼的脚步这个声音越来越近,呼吸也越来越急促。果不其然,有活人!我跑到5楼的时候就看见一个身影直直的向那个转角撞了过去,由于之前我的经历给我留下的深刻印象:这个转角实在是太尼玛坑爹了,我想也没想就是一把拽去,给那个来不及转弯的身影生生的拽了过来,紧接着就是又一条和二楼相比略细一筹的枝条狠狠的撞在了转角处。
说实在的当时只是感觉手上力度很大,并没有注意到这个身影其实很轻盈,而且手感似乎还不错。当我定下心来看到拽来的这个人影的时候我鼻血差点喷了一墙:我擦这尼玛是女寝啊兄弟。我手里握着的是一个女孩的手臂,手臂的主人就在我面前惊恐万状的看着我,眼前是一个长相十分清秀的女孩子,我并不认识。差不多比我矮了一头,本该飘逸的长发因为剧烈奔跑散开的很有韵味,清澈的大眼睛里写满了恐惧和迷惑,最重要的是这丫头只穿着一层几乎透明的纱质睡衣,粉色的文胸在我眼前若隐若现,身材似乎好的,没法说。可耻的是,我当时第一反应居然是“我靠,杯”但是现在想来不得不佩服下我自己,我居然生生的掩盖住了看到异性身材时得不自然,而且非常霸气的说了一句,“想活命的话跟我走。”因为我发现这次的枝条并没有撞碎墙壁,而是寻找着我俩的气味转了过来。女孩似乎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但是很明显我的那句话起到了关键作用,她也没有犹豫直接任由我拽着她往楼下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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