担任尚书省左仆射的萧瑀,口风改得如此之快,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对此感到极为震惊,要知道,在此之前,萧瑀还一口一个咒骂陈浩这个驸马是利欲熏心的奸商。

这才过了不到一刻的功夫,听完护夫心切的晋阳公主李明达,解释说明的那一番话后,当即就当众称赞陈浩是一个忠孝两全的贤婿,旁人不震惊才怪呢。

此时此刻,担任司徒的长孙无忌听闻此言,当即就表达了反对意见,因为他一心想要为自己大儿子长孙冲续弦迎娶晋阳公主李明达,只有把陈浩这个驸马给废掉才行。

待萧瑀刚把话说完,对此感到颇为错愕的长孙无忌,当即就驳斥道:“启禀陛下,方才,晋阳公主所说,尽管听起来有些道理,陈驸马却也不至于像萧仆射说的那般好。臣若是没有记错的话,圣人曾对臣等说过,工商杂色之流,假令述瑜侪类,止可厚给财物,必不可超授官秩,与朝贤君子比肩而立,同坐而食。

“为此,圣人也多次下达禁令,朝廷命官凡五品以上者,不得入市,不得经商。否则,将罢黜官职,贬为庶人,永不录用。而今,陈驸马贵为帝婿,竟私自在东西两市之外的地方经商,自然应当罢黜驸马之职。不然,恐将难以堵住天下人的悠悠之口。更何况,从事经商才是卑贱的行当,陈驸马经商也有损皇家的颜面,绝对不可轻视。”

只待长孙无忌话音刚落,立于旁侧的房玄龄,担任司空之职,他便对长孙无忌方才所言进行了一番反驳,开口说道:“长孙司徒,此言差矣。陈驸马刚与晋阳公主大婚不久,他目前只是一个驸马,在我朝廷之中并无担任任何官职,他无品无阶,从事经商的行当有何不可。”

把话说到这里,房玄龄扫视了一眼或站立或坐着的一众三省六部的大佬们,话锋一转,声音提高了八度,掷地有声地说道:“诸位可知,我大唐每年的赋税,有七成以上则是从商贾手上收取,皆因我大唐商业繁荣。经商之人多被称为卑贱行当。可若是没有了这些商贾,我大唐赋税从何而来呢?

“我大唐社会阶层分为士农工商,乃承袭千年有之,可我等心知肚明,没有了商贾没有了商业,你我的月俸、布匹、粮食供给又从何处而来呢?现如今,凡大唐境内的土地,皆被地主乡绅占据,农民分得的田顶多可以自足自给。在房某看来,农民、工匠和商贾应当等而视之,不应有高低贵贱之分。

“因此说,陈驸马在两市之外经商,恐也是被迫之举。房某早有耳闻,东西两市店铺林立,已难以容纳想要从事经商之人。不少坊内夜间也兴起了鬼市,无论是长安县还是万年县都屡禁不绝。房某以为,不如就趁着陈驸马在两市之外私自经商一事,打破坊市的藩篱,在坊内也应适当允许开设店铺和路边摆摊,朝廷派人每日收取一定数额的赋税便是。

“更何况,眼下,圣人正在筹划继续东征高句丽一事,所需钱数至少在上百万贯钱之多,若不加大力度鼓励商贾们和手工业者发展贸易,如何能够在三五个月之内筹措上百万贯钱的军费。若是以陈驸马经商作为天商贾的表率,相信不出三五个月的功夫,便可至少筹措几十万贯钱,应该不在话下。”

如果说,萧瑀已经让在场的所有人感到震惊的话,那么,房玄龄的这一番言论,绝对可以用“离经叛道”四个字来形容,让在场的所有人几乎惊掉了下巴。

就算是陈浩听闻此言,都或许误以为,房玄龄这个年逾花甲的老头儿,该不会跟他一样,都是从一千多年后的现代社会穿越而来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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