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如今齐二公子瞧不上她,旁人定然也嫌弃她名声不好,好人家还怎会与她说亲呢?

国丈府原本就是凭着家里出了一位先皇后才有的根基,与那些时代簪缨的家族不能比,杨明熙又气又恨,带着病去林若幽对质。

林若幽近来也不好过,她与陆靖言的几次走动不过是想利用陆靖言让齐雪音难过罢了,真正想嫁的人是太子,因此在太子身上花费了不少的功夫。

可太子素来有个相好的,那人偏生还是个坊间女子,不拘小节性子刚烈,在林若幽与太子尚在暧昧之时,那坊间女子早已与太子鱼水之欢行得过瘾,这事儿瞒得很紧,谁也不知道。

林若幽花了许多功夫,也没挖出来这个女子,她以为太子虽然行事不算得体,但这方面是没有问题的。

直到有人给她递上去一封信,林若幽去了那别院门口等着,倒是真的见到了乔装打扮的太子,那年轻男人脸上都是期待与宠溺,进了院子便关上门,院子里男女调笑声音传出来,林若幽脸都白了。

“殿下今儿来晚了,丽娘可不饶您!”

“丽娘乖些,孤公务繁忙,还是抽出来时间疼你,你倒是怪起本宫来了,小骚货,看孤如何惩责于你!”

“哎呀,殿下,您坏!”

林若幽失魂落魄在别院门口站着,如被浇了一身凉水。

她历经千辛万苦才来到京城认了齐家,原想着这辈子后面都是荣华富贵,等自己攀上了太子,成为太子妃,太子登基之后她不就是妥妥的皇后?

可却没有想到,一切并未像她想象中那般好拿捏。

*

京城西边的小院子里,崔阿婆手上冻疮好了许多,此时正在灯下缝制衣衫,一边笑吟吟地同俩姑娘讲话。

一眨眼,雪音离开宣平侯府都已经半月了,心里头那点惆怅减轻了许多。

两人扮成农家姑娘,穿着旧衣裳,脸上涂了颜色偏暗的脂粉,乍一看倒是让人认不出来。

崔阿婆这些日子也非常快活:“自打你们来了我这屋子总算有了笑声,我儿子好几年没有回来过了,我一个人孤苦伶仃的心里头总是不好受。大妞,你做的那梅花糕竟是比馒头还好卖,今儿不少人都要我明日多带一些去呢。”

她日常就喊雪音大妞,喊翠莺二妞。

雪音为了讨好陆靖言的胃,做糕点是一把好手,她这些日子闲着无事便做了糕点让崔阿婆带着去外头街上卖,倒是引了不少的食客,带得崔阿婆馒头也卖出去更多。

但她并没有打算大肆售卖,因为并不想出风头被人发现,只想在京城安安分分地等几个月,风头过去再悄悄地出城。

但再一想想有钱可赚谁会放着不赚?她做些新鲜的口味,应当也没有人会怀疑什么吧?

因此,雪音答应了崔阿婆:“成,明日我便早起多做一点。”

晚上,雪音与翠莺睡在一张床上,翠莺打了个呵欠,悄悄地说:“姑娘,昨儿我去悄悄地打探了,国丈府的三姑娘还在病着。林若幽从马车上下来时,我瞧见了她脸色很是难看,想必……太子的外室一事儿她已经知道了。”

雪音弯唇一笑,虽然是闭着眼,脸上却都是舒坦。

其实她作为死过一次的人,又知道书中剧情,哪里就是会任人宰割的呢?

林若幽与杨明熙想要欺负她,也只会是自讨苦吃。

杨明熙的婚事势必受到影响,齐家二公子会更厌弃她,而京城旁的世家贵族谁还要她?

至于林若幽,没有书中女主光环加持,她想要一帆风顺,哪里又那般容易!

这一次到此为止也就罢了,若再有下次,她依旧会毫不留情!

翠莺给雪音揉揉肩,又有些犹豫地说道:“翠莺还遇着了宣平侯府的双福。双福说……”

雪音下意识睁开眼,脸上的笑淡了些:“双福说什么?”

“她说世子自打和离之后,便夜夜都会喊那几个通房去伺候他。姑娘,世子,世子怎能如此无情?”

进雪音垂着眸子没有说话,翠莺有些后悔提起来这个,立即改口说道:“姑娘,都怪我这嘴,又提什么双福!”

她只是心里为姑娘感到不值得,这才和离,世子转眼就宠上了旁人,姑娘待他那般好,何尝被他真心宠爱过呢?

可谁知道翠莺连着唤了几声,雪音都闭着眼没睁开,原来是睡着了,翠莺只得躺下很快也睡着了。

良久,雪音睁开眼,轻轻在心里答:“他如何无情,我都不介意。”

不介意孤独,比爱你舒服。

从前那些日子,终究成了过往,她再不会回去了。

她睁着眼,静默地看着高粱秸秆搭出来的屋顶,却忽然想起来陆靖言在庭中执着一根长树枝也能当成剑来耍的样子,他练剑的样子飒爽英姿,宛如行走江湖的侠客,一招一式都俊逸潇洒。

但记得更清楚的却是他把和离书扔在她面前的样子。

雪音自嘲一笑,叹息一声,最终还是睡着了。

只是,这一觉终究不能安稳,约摸三更时分,翠莺警觉地听到一声沉闷的重物坠地声,立即披了衣裳出去瞧了几眼,这一瞧便发现原来是崔阿婆竟然从床上滚了下来!

崔阿婆本就年事已高,又总是操劳,每到夜间便会心口疼,一直攒钱留着给儿子娶媳都舍不得看病,每次都是硬生生忍着,这一次竟直接疼得浑身大汗,昏死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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