园子就在二人所住院子的不远处,傅鸣蘅百无聊赖地跟着池知秋出来,对于她所说的园中景致毫无兴趣。
池知秋却兴奋满满,前几天不明情况便在院子里缩了几天,着实将她闷坏了,此时见到这货真价实的古代园子,虽好似与她在现代看到的一般无二,可仍叫她新奇不已,倍感兴奋。
毕竟这里是位于国公府的园子,绕是方位微偏,也是寻常人家不可比的,她来到这世界,做了一回难民的体验,此刻逛在这一步一景的富贵园中,再回想起那几日的朝不保夕,饥肠辘辘,竟恍如梦境般。
人生奇遇着实之妙。她恍然生着老者般的感慨。
指腹轻抚过开得娇艳正盛的花朵,目光所到之处都是枝头芽正茂的嫩绿,这短短一个月她就经历了几回生死,差点便再也见不到如此景色了。
脑海中惜命的想法便愈加浓烈了。
傅鸣蘅原本无趣地心思渐渐被她兴奋的模样吸引了过去,他不解她为何如此高兴,睨道:“这园子有什么好逛的,值得你这么兴奋?”
池知秋不理会他臭屁的模样,只道:“成天板着一张脸,像个小老头似的,拉着你出来散散心,别总皱着眉,当心老的快!“
傅鸣蘅皱起眉来,驳道:“你说话也老气横秋,比我好到哪去?”
“咱俩能一样吗!”
池知秋心道,她内里可是个成年人,跟你个小屁孩能一样吗?
傅鸣蘅实在忍不住,白了她一眼。
池知秋“哼”了一声,转而拍了下头,差点忘了拉他出来的目的了。
“我们被带到这里,也不知道那个定国公是要我们做什么,这些日子我们还是先别着急,静观其变。”
她突然转了话题,倒是叫傅鸣蘅一愣,听了她言,仿佛自己内心被看穿了般,他恼然地撇过了头去。
二人再走几步,绕过一丛低矮灌木,入目的便是在日光下泛着泠泠波光的池塘,岸边生着翠绿的水草,几尾红鲤在水中曳尾,好不悠闲。
池知秋顿时兴奋起来,忙抬目探头向四处望去,傅鸣蘅见她张望,问道:“你在看什么?”
池知秋开口正要接话,反应过来后忙转而道:“这不是这里的景色更加好看,我没见过就想仔细看看嘛!”
傅鸣蘅无奈,正想开口,忽而听见了一声讥笑。
“哈,我说是什么人呢,原来是两个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
少年的声音带着发育期特有的沙哑,像木盒在竹席上滑行一段,说话声音听着并不难受,唯那一声讥笑听着刺耳,叫人忍不住颈后生麻。
傅鸣蘅皱眉,池知秋被他突然出声吓了一跳,忙循声望去,只见一处树丛后人影绰绰,而后从后面走出来着一酱色一灰青衣衫的两个小少年。
走前头着酱色道袍的小少年身形比傅鸣蘅高了足足有一个头,约莫十三四岁,脸偏圆,肤色微白,眉目间透着倨傲与不屑,他生得温儒,但周身气质偏偏叫这眉眼间的倨傲与不屑尽数毁了。
跟在他后头身穿灰青直身的小少年比他低了半个头,被前面的挡了大半身形,他身形偏瘦,面色微黄,眼下泛着青黑,手里揽着一册书,目光虚虚落在远处,面上带着微微怯懦与不郁。
池知秋在旁侧看着二人,愣了一瞬,而后恍然明白过来。
他们,他们这是遇见傅华荣与傅温枢了?
着酱色道袍的少年见二人毫无反应,面色顿时不豫起来,眼中轻蔑更甚。
“两个土包子,见到来人傻了?”他开口说话,声音正与刚才的嗤笑声相同。
池知秋被他的态度惹得暗恼,回想起书中关于这二人的描述,猜测这个说话的正是书里的傅华荣,而他后头的那个便大概是傅温枢了。
傅鸣蘅不欲对上他们,转头便走,池知秋还在想要不要回嘴,胳膊便被人拉住,生拉着往前走。
傅华荣见他们如此无视,瞬时恼了,在后头高声道:“聋了是不是,听不到我在跟你们说话?!”
池知秋闻言再也忍不住,回头瞪向他。
就是他在书中夺了男主的玉佩丢进池塘里,男主跳进池塘捞玉佩,虽命大没被淹死,又幸运遇见了被惊扰钓鱼雅兴的定国公,交谈了几句,可他还是受了寒气,夜里发起热来,偏偏谭婆子拦着四里不准他去找大夫,叫男主生生烧了两日,要不是四里用土法子帮他降温,他只怕就被烧傻或者熬不过就直接死了。
池知秋初来乍到时本还处于一种游离于世外的心态,可连续几次的生死,叫她无比地认识到了这是一个真实的世界,生死走过几遭叫她更加珍惜生命,再加上她与男主相处的这近一个月,池知秋多少对他生出了爱护之心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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