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去锦囊里去休息吗?你这样占了地方我就没有处睡了。”这个床窄窄的,本就是单人床,聂小倩即便很靠里睡着,也依旧是占了挺大一块地方。

“没事,挤挤就好。”

就说她怎么一直盯着她,还一直劝她早些休息,原来是在这里等着呢。

“我有点好奇,话说你一直这样现身稳定形态其实也会耗费魂力吧?那样岂不是会很累?”宁采臣坐在床榻边上,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见她言语关心自己,聂小倩心中微暖,如今她的魂力消减了许多,确实是比不过从前,不过现身而已也消耗不了什么,当下坐起身来,轻轻环抱住了她的腰,也将面颊靠在了她的胸前。

“宁公子,我现在不累,可以服侍宁公子休息。”聂小倩只觉得自己越发的喜欢这个温柔的书生,他与那些人一点也不一样,从来没有想着在她身上谋求好处,反而一心帮着她去投胎,是一个真正对她好,言行如一的爱她的人。

“你看我穷得很,从来没被人服侍过,也不习惯人服侍,你去忙你的就好了。”

“现在天气这么凉,我给你暖暖。”说完这个聂小倩忽然停了下来,她差点忘了,她一个冷冰冰的鬼魂怎么取暖。

场间气氛顿时安静了些,聂小倩咬了咬内腮,垂了眸子,也不再固执了,转身进了他挂在腰间的锦囊袋里。

见她忽然停了言语,回了锦囊袋里,忍不住微叹了一口气,她明白她的忽然低落的心情。只是人与鬼本身便是一条不可逾越的鸿沟,那种差异不是简简单单几句话便可以概述的。

现在小倩没办法立即去投胎,她难道要一直演绎一个痴心的书生,给她营造一个美好的梦境吗?

宁采臣躺在床上翻了个身,脑海里思绪复杂,睡意一时间也消去了几分。

本以为一切会按部就班的进行,将聂小倩送去投胎完成任务,便万事大吉。

却没有想到,现在聂小倩不知何时才能去投胎,而她简直就像是个渣男一样,欺骗了人家的感情。

她明白小倩现在对自己抱有的好感,只是她没有办法去回应这份感情。扪心自问,她不认为自己喜欢她。

难道就因为她被起了一个名字叫宁采臣,她就要去喜欢聂小倩了吗?

想到这里,宁采臣忍不住无奈的笑了笑。

天尚未亮,她便醒了开始洗漱,随后继续是兢兢业业的写着目前在她看来糊口饭吃的行当。

在她失忆之前,她也有写小说,笔名晚来风,已经出过三本志怪言情小说,受众除了男人也包括一些女人,就在郭北县的书局里的架子上也摆上了一排她的书。

只是这个世道治安太差,环境太乱,劫匪盗贼横行。不丢了小命便是天大的运气了,一个人上京赶考,身单力薄路途遥远的,又怎么敢保证财产依旧安然无恙的挂在腰间。

在这路途上便被强盗将盘缠抢了去,若不是她聪明多做了准备,不将钱财全放在一处,不然也是早就怕饿死街头了。

白天少了聂小倩在旁与她搭话,时不时的纠缠,他便清净不少,便也趁着白天阳光正好的时候,加紧的写起稿子来。

到了下午三四点的时候,他就早早的将洗澡水准备好,早早的就将澡给洗了,免得到了晚上聂小倩在的时候,不便洗澡。

聂小倩一直叫她宁公子,也不知道她的真实性别,满眼里都藏着一份喜欢。也正是因为这份喜欢,宁采臣反而越发的不敢让聂小倩知道了自己的真实性别,那种后果她有些不敢想。

对着聂小倩,她是始终抱着一份敬畏之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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