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烧了收养资料。”居简风眼角被风吹红,声音沉下来,“老子这辈子都跟你杠。”

收养资料?

王晴天往旁边看一眼,语速稍微加快,“那你是在找人吗?”

居简风失魂落魄的点了点头。

王晴天说,“若是近两年的,应该还能找到。”

因为有电子档案。

居简风马上抬头,问的很快,“那之前的呢?”

王晴天的语气稍微遗憾,“都意外烧毁了。”

也就是说,谈明刚才烧的不是收养资料。

居简风沉默几秒,把帽子捡起来,用手拍掉上面的灰。

“谢谢。”

他把帽子戴上,走了。

远处的身影,被秋日的风吹冷、吹散。

“别看了。”

谈明把视线收回来,嘴上不饶人,“好端端跑这儿来受气。”他待人不看好坏,分内外,“现在舒服了。”

幸亏他跟了过来,不然,指不定怎么被别人欺负。

“先生。”王晴天抬头问他,“您想不想吃红烧肉。”

谈明瞥到她眼角的疤,语气便软了,“随便。”

湛蓝的天空燃烧着淡淡红霞,像油画家打翻了调色板,绚烂,又浪漫。

巷子里,谁家的孩子迷路了,哭的好伤心。

“小晴天。”声音好温柔。

女孩抬起头,两只眼睛肿成了核桃。

她蹲下来,为女孩擦去眼泪和鼻涕,“院长妈妈这里有糖,都给我们小晴天好不好呀?”

女孩啜泣着告状,“他,他们,们,都,欺负,负,我。”

“不哭不哭。”她把糖纸剥开,放到女孩嘴里,“甜吗?”

女孩吸了吸鼻子,点头。

她伸着手,掌心捧着光明,令人向往。

“晚上,院长妈妈给晴天煮红烧肉好不好呀?”

女孩迟疑一会儿,伸手牵住她,“好。”

记忆中的天,也如现在这般,绚烂而夺目。

今日,是她的诞辰,亦是祭日。

王晴天把帆布包打开,里面有三颗糖。

“先生,不要不开心。”她伸手拿糖,对着他笑。

阳光并不刺眼,柔和了眼前人的轮廓,暖风在耳畔缠绵,很惬意。

谈明把糖接过来,“谢谢。”

暖洋洋的日头从山顶落下去,躲进了大山背后。

路灯亮了,朝九晚五的旅人归家,桌上是热气腾腾的饭菜,枕头在编制夜晚的美梦。

次日,天放晴。

教室门口,两个保安在依次换牌子。

有人趴在桌上,顶着黑眼圈抱怨:怎么这么快就开学了,感觉放假放了个寂寞。

奋笔疾书的某人:腾哥,快快快,作业借我抄一下。

前排的女生:全明星你看了吗?我好讨厌那个抢别人麦那个女的。

换上新牌子的高三一班。

门开着,温想走进来,她穿一身干净的校服,扎高马尾,晨光在她后面,把轮廓渡成了金色,温暖又漂亮。

王戈抬头,有点挪不开眼了。

裴云笑出了酒窝,“想想。”

温想把数位板拿出来,搁桌上,“给你。”

没记错,这就是前些天到的包裹。

裴云不跟小富婆客气,“想想,我好爱好爱你啊。”

温想有点不好意思,“哦。”

王戈看见班主任,喊了一句,全班安静。

王晴天转来一班。

她走进来,有点紧张的自我介绍,“大家好,我叫王晴天。”

很多人没反应过来。

班主任帮腔,“你们不来点掌声吗?”

裴云带头鼓掌。

她认出来了,是那个站出来作证的小姑娘啊。

“要上课了,你先找位置坐下。”

王晴天往后面走。

“晴天。”裴云叫住她,拍了拍旁边空位子,“你坐这儿吧。”

“谢谢。”

裴云站起来,把椅子往里推,让出一条道,让她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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