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喜宁端着早膳走进御书房,见魏帝正拿着一本奏折在那里看,边看还边冷笑不止,显然是对这折子极不满意。
把茶盏轻轻放在一旁,喜宁垂手而立,恭敬道:“陛下,该用膳了。”此时早朝刚过,正是魏帝用早膳的时间。
“看看你的人干的好事!”魏帝狠狠地将奏折摔到了喜宁的身上,指着他的鼻子怒骂道:“今天早上御史台递上来这么一封折子,不看不知道,你这些天还真是胆大包天啊!”
喜宁一时之间心神俱裂,但他又不知道自己手下的人干了什么事情,只好慌忙跪到地上,口中求饶道:“陛下,臣知罪!”
喜宁执掌校事官,也是有官职在身的。自称为“臣”也是理所当然。
“你有什么罪?”魏帝站在喜宁的面前,冷冷道:“说啊!”
喜宁嗫嚅了几下,却是说不出话来。
无他,他私下背着魏帝干的事儿太多了。要是说出来的不是惹怒魏帝的那件事,他就是把自己往火坑里推!
既然如此,还是不说话为好。
“哼!”魏帝见喜宁不说话,仔细一想就知道怎么回事。于是他走回到桌案前,从地上捡起那封奏折,扔到喜宁面前,说道:“自己看看!”
喜宁连忙打开那一封奏折。仅仅是看到第一行字,他就知道怎么一回事了。
劾詹熊疏。
他也知道詹熊这几日抓了不少人,甚至连校事官大狱都快关满了,但是这抓人本就是校事官的职责,他御史台瞎掺和什么?
接着看下去,喜宁陆续看到了诸如“横行京师”、“罔顾黎民”、“凶厉非常”等等语句,直到看完他才明白怎么回事。
什么弹劾都是假的,和詹熊撇清关系才是迟炳仁这老滑头真正想看到的!
知道了这些,喜宁心里就有底了。只见他脸色一垮,瞬间就换上了哭腔,哭诉道:“陛下!臣冤枉啊!”
“怎么?朝堂诸公还能错怪你不成?”魏帝冷峻的脸色依然不变,说道:“那你倒是说说,怎么回事儿啊?”
“陛下明察!詹熊并非无法无天,他只是奉臣命令去捉拿匪徒!”见事情有转机,喜宁连忙道:“有贼人暗中重金悬赏秦太子性命,是以京城近日来治安混乱。校事官如此行事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啊!”
“算你聪明,不像某些人。”魏帝冷哼一声,坐回到了书案前,说道。
喜宁装作听不见,不敢搭话。
很显然,陛下看似是对詹熊不满,实际上还是因为迟炳仁这老家伙看不懂形势。要知道,魏帝提拔迟炳仁,是要用他对抗世家,不是让他当那些世家的马前卒的。这次迟炳仁顶不住压力,被迫和詹熊割裂关系,无疑是触动了陛下的底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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