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车队缓缓驶过城门口,守城的士兵扫了一眼,见上面画着四林镖局的标志,也不搜查,直接就放行了。

车队最前方,潘若海向着那士卒扔出一个袋子,爽朗地笑道:“给!请兄弟们喝顿酒!”

那城门官伸手接住,掂了掂,估摸着约有四五两银子,顿时也是笑容满面,道:“潘老大一路顺风!”

“好说好说!”潘若海拱拱手,说道:“回来请兄弟们喝上一顿!”

那城门官知道这四林镖局的总镖头平日里给总兵大人送了不少钱,也不敢为难,大声吆喝着,指挥城门口的人给车队让路。

出了城门,秦括坐在马车里,摸着脚下的箱子,轻轻说道:“这潘若海,也是个机灵人。”

“嗯”沈宽不解,不知道为什么秦括突然说这话。

“你试一下这箱子。”秦括示意沈宽搬一下箱子,沈宽依言,伸手就去搬那个三尺多长的木箱。

“咦?”沈宽眼中闪过一丝诧异,原来这箱子比他想象的可重上不少,这一下他居然没能搬动。

“木箱下面应该是铁器。”秦括轻轻用脚踢了踢箱子,说道:“我怀疑里面可能是军械。”

这里面的重量明显不对劲,看上去轻飘飘的箱子估摸着居然有上百斤重,除非里面装的是石头,否则能让人联系到的只有一样东西铁器。

对七国来说,无论是哪个国家,钢铁的冶炼技术无疑是重中之重。每一种冶炼的方式都可能决定着一场战争的成败,可以明显地提高士卒的生存能力和战斗能力。那些草原游牧部落用的弯刀斩下十人首级就会卷刃,而七国里冶钢技术最发达的晋国军队的佩刀,甚至能够连斩二十人首级。在这种大环境下,上好的铁器几乎只会成规模的存在于军队之中,属于不折不扣的禁物。

若非如此,大漠公孙氏也不会成为各方都眼馋的香饽饽了。

“也不知道他怎么弄到这么多东西的。”秦括目光投向队首的潘若海,这位总镖头此刻正在那里跑前跑后地忙着检视队伍,看得出那种常年跑江湖的干练还有凶狠,但是完全看不出这人居然是一名谍子,还是威名赫赫的天策府卫。

他伸手推开马车上的一个小窗,拍了拍坐在驾车的马夫,问道:“这一路上什么时候休息?”

那马夫虽然是镖局的人,但坐在车厢外,秦括沈宽两人交谈又刻意压低声音,自然不知道这两人身份,还以为这几人和往常一样,是随着镖局进京的大户人家。听见这句话,他笑着说:“总镖头说了,货物金贵,人家又催得急,这路上白天就不休息了,一直到晚上才会扎营。”

秦括笑着道:“那这一路上还进城吗?”

“还进啥城啊?”那马夫也是个大大咧咧的性格,见秦括看着年龄不大,认定了他是进京投奔亲朋的没落世家子弟,解释道:“这一路上吃几天苦,日后到了京城,有的是好玩的好看的!那京城醉风楼的姑娘都是漂亮的不行,要不是舍不得那点银子,我老陈说不得也得去逛一回!”

“醉风楼?”秦括听了这个名字,心中一动,追问道:“给我讲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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