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您怎么来了?”

姜云先是一惊,紧接着便露出笑脸,结婚一年了,一直没能有机会回家,这还是父亲第一次登门。

“这不,来城里办事,带了点土特产,给亲家母尝尝。”父亲姜树林拍了拍一旁的麻袋。

“爸,快进屋坐。”

姜云说着,抬手就将麻袋拎进屋子里。

咳!咳!

背后,丈母娘韩玲捏着嗓子干咳了两声。

“你这,麻袋里面装的是灵芝啊,还是野山参啊?”韩玲问道。

姜树林一愣,尴尬道:“就是点野味,还有野菜野果啥的。”

“哦。”韩玲闻声,点了点头:“你大老远来,就扛着这么一麻袋破烂儿?”

姜云一听这话,当即眉头一紧:“妈,这都是……”

“算了,你们这身份,也就能拿的出这破玩意儿了。扔外面,别往屋里拿,脏了空气。”韩玲翻了个白眼。

姜云见父亲尴尬,便笑道:“爸,这些野菜什么的,都带着土,等回头我给收拾干净了再拿进来,就先放门口吧。”

姜树林怕儿子为难,便也没有忤逆了亲家母,就憨笑着点了点头。

“爸,快,进屋坐。”姜云将父亲拉进来。

韩玲鄙夷的看着姜树林那泛黄的白色汗衫,又扫了一眼他灰不拉几的裤子,眉头越皱越紧。

“姜云啊,你怎么就没点眼力见儿呢?还不赶紧去厨房拿点保鲜膜,把沙发铺上,好让你爸坐?”

韩玲尖锐的声音,直接令正要弯腰坐下的姜树林愣住。

“保鲜膜?”姜云莫名的看着韩玲。

“废话,这套沙发十二万,他这一身脏兮兮的,我让你先套个保鲜膜,然后再给他坐,那可是给足了你们面子!”韩玲说话间又翻了个白眼:“自己什么身份,心里是真没点数。”

姜云紧攥着拳,平日里在家,自己受委屈就算了,今天父亲登门,竟然也要被羞辱?

“有理,说的有理。”

姜树林拉了姜云一把,而后直接朝着旁边的凳子走去:“我坐这吧,行吗?”

韩玲看着姜树林那不安的样子,活脱脱的土狍子进城,越看越恶心:“一年了,你现在忽然上门来,别是想要借钱吧?”

姜树林强挤出一丝笑,刚要坐下,却又立刻站着回话:“不是,不是借钱。”

韩玲冷哼:“不是借钱就好,别人的亲家,不说呼风唤雨,那也是家世显赫。我韩玲也不是什么势利眼,你们没能力,我也不求你们帮忙,只要别再拖累我们家就行了。”

说着,韩玲的手在鼻子前面扇了扇,就仿佛是有什么异味似的。

“有事快说,说完快走,免得家里要是丢了什么值钱的东西,到时候说不清楚。”

说完,韩玲又白了两人一眼,转身就走了。

姜云紧咬着牙,真想上去给韩玲一巴掌!

至此,姜树林连坐都还没有坐下,就只剩下一声叹息。

“爸,您怎么又站起来了?我去沏茶,您先坐会。”姜云在父亲面前依旧是面带笑意。

姜树林苦笑着摇头:“孩子,当年让你做了这个上门女婿,是爸错了,爸让你受委屈了。”

“没有,爸,她今天心情不好,说话是难听,不是冲着您的。”这解释的话说出了口,就连姜云自己,都觉得很无力。

姜树林重重的叹了口气。

今天来,只是因为一个星期前确诊了肝癌晚期,最多就剩下两个月的时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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