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翊钧笑了笑,“你倒是不居功自傲,足见真性情。边关有你这等武将镇守,朕就放心了。”
马芳心头一热,泪水夺眶而出,跪谢道:“末将受陛下重用,感恩在怀,心怀以身许国之志,就是战死沙场,也在所不惜。”
朱翊钧沉着脸,故作不悦地说道:“杀敌可以,死就算了,朕不允许!朕还要委以爱卿重任呢!”
“皇上……末将……”
朱翊钧看似训斥实则爱护的话,立马戳中马芳的心窝,他离座翻身跪倒在地,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朱翊钧亲自扶起马芳,有些歉意地说道:“其实是朕有愧于你们,朕知道你们边关将士的生活,饷不足养家,甲不足护身,兵不足杀敌,训不足征战,残不足抚恤。。。。。。”
马芳惊悸不安,赶忙说道:“陛下圣明。但这些过错,罪在贪墨恶吏。陛下自登基以来,焦劳日甚,末将等耳闻目睹。还望陛下莫要自责。”
朱翊钧没有继续这个话题,“朕听说爱卿小时候被蒙古鞑靼部落掳走?”
马芳点了点,“是的,陛下。”
朱翊钧叹了口气,“太祖曾高举着日月王旗,向天下汉人奋力高喊‘驱逐鞑虏’,率领着天下一切残存的汉人,向北元发动了猛攻,他们一路向北奔跑,越过了失落三百多年的黄河,抵达了沦陷五百多年的长城,最后一举击毁了元大都,再次恢复了汉人河山。”
“到了成祖皇帝时期更是频频开关出征,大明将士骑着马、带着刀、穿过长城、越过草原,饮下过斡难河的血水,扫荡了全漠北。成祖兵锋所指,有我无敌。”
“二祖的万丈光芒,犹如天上的炎炎烈日,让人不敢逼视。”
朱翊钧满面得意,与有荣焉。可是转眼间脸上露出愁苦惆怅的神色,“可如今形势攻守易形,蒙古诸部,频频犯我边境,以至边疆沦陷,边民涂炭。朕每每念此,都心痛如绞。”
马芳见朱翊钧如此作态,吐口而出:“北方战事已有百余年,根深蒂固,积重难返,并非可轻易了结。而今陛下留心封疆,宵衣旰食,正是臣子枕戈待旦之时,还望陛下宽心。”
朱翊钧望着马芳说道:“爱卿心中可有克敌计策?若有可与朕说来。”
马芳闷头想了会儿:“克掳之道,重在以快致块,料敌先发,敌欲动我先动,以我火器骑射之长,克敌弓弩骑射之短,重创敌于塞上,方为制胜之法。”
“细细说来!”
马芳娓娓道来:“鞑子有三点我大明无法比拟,一为蒙古军“天生骑射,弓马娴熟“,二为“来去迅即,顾此失彼“。三为“居无定所,进退自由“。”
“故而想要平定蒙古,必须以骑致骑。如今我大明与蒙古诸部和议成功,末将认为至少五年内不会有大规模的战乱。陛下可以借此机会训练出一只十万人的铁骑,足以踏平蒙古。”
“好”朱翊钧一挥袍袖站起:“爱卿与朕想到一起去了。朕这次调你入京就是想让你替朕整顿三大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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