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学戏

噼噼啪啪的鞭炮声从红蜡戏馆门前传来，红蜡戏馆的馆主苏忠年苏老爷子坐在正厅与苏家一大家子的人吃年夜饭，饭桌上，小温棠正与一只鸡腿斗争着，突然感觉一道目光注视着她，她缓缓抬起头，对上了苏老爷子的目光，“棠儿过了年六岁了吧？也该学戏了。”苏老爷子抚着白须说道。苏芸也笑着开口道：“是啊，棠儿这般俊俏的模样，将来定是个闻名上海的旦角。棠儿想学唱戏吗？像苏伯父，芸师姐和秦师哥这样。”“我看棠儿很适合唱戏，小小年纪这声音便不得了啊，和你苏伯父当年很是相像。”温棠看向说话的人，正是苏伯母，但她很是奇怪，苏伯母不是不赞成自己学戏吗？尤其是旦角，因为苏伯父的旦角的本事和绝活都是要传给苏陌的，怎么……哦～她知道了

如果温棠学戏，苏陌肯定也会一反先前的态度，苏陌比温棠大一岁，本该去年学的，可学戏没有温棠在，苏陌硬是不肯学，哭着闹着要和温棠在一起，温棠学他就学。再如果温棠学戏还唱旦角，那苏陌学旦角，苏伯父传授绝活的事就是板上钉钉的事了，唉，温棠扶额。还是学吧，温棠心里想，反正自己也欠苏家的人情，今天这个人情她还了，今后，她不会做苏陌的媳妇。

“学戏？听起来好好玩，棠儿要学，棠儿要学！”温棠答应了。看见温棠要学戏，苏陌也举起手，生怕，桌上的人看不见他，“陌儿也要学，和棠儿一起学。”苏陌朝着温棠笑笑，温棠看见苏陌傻傻的模样，觉得苏陌还是挺可爱的，她可以和苏陌在一起玩，但是今后成为夫妻是不可能的。

“好好好，就这么定了，苏琏，你教这两个孩子”见桌上没人有异议，苏老爷子甚是高兴，“陌儿，棠儿，你们可要跟你们苏琏伯父好好学啊！”坐在秦闫彬身边的苏琏应声道，“放心，父亲，这两个孩子就交给我了。”“嗯，你这么说便是最好，现在有正事做了，也该改改你那整天游手好闲的性子了。”苏家的大儿子苏琏自祝寿赵凯赵堂主那场戏后坏了嗓子，却染上了赌博的恶习，这整个露台弄堂都知道，苏忠年只希望他的大儿子在教两个小孩唱戏时能够少去赌坊，他又望向了苏琏身旁秦闫彬，对苏玠说：“芸儿也不小了，十八了吧，有没有婚配人家，也该嫁人了。”苏玠犯了难：“芸儿…暂时还没有婚配，也不急这一时啊。”苏忠年把玩着手中的佛珠：“既然现在芸儿暂无婚配，我倒是有个好主意。”苏芸一听，似是知道苏老爷子要说什么，连忙阻止：“爷爷！芸儿已有意中人，正如父亲说得那般，嫁人还不急于一时，这婚事暂且放一放吧。”

苏忠年以为苏芸只是不好意思，也没有点破，便不再提了：“好吧，爷爷也是为你好，早早的寻一个好人家，后半辈子也不用受罪吃苦，既然你现在不想嫁人，那就以后再说吧。好了，大家吃饭吧。”

温棠啃着鸡腿，扫视着桌上的人，苏爷爷和苏伯父，苏伯母商讨着戏馆的事，苏大伯一脸痞样的吃着饭，温棠扶额，唉，还不知今后她这个师傅怎么对她呢，她又能学到什么。再看芸师姐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和平时般柔和，却多了丝冷淡，倒是秦师哥，似有心事的看着芸师姐，温棠旁边的苏陌只是时不时望着她，见温棠也看向他，也红了脸，低着头，吃着饭，温棠用手托着脸，心里着实不是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