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是深夜。

整个朱雀大街上非常安静。

几乎没有人声传出。

却说那玄奘,骑着白龙,疾驰向皇城东南方向而去。

虽然有极速,可是无奈寻不到红影的踪迹。

“能去哪里,这人到底是谁?”

在天上围着整个长安城飞了一圈,依然毫无所得,于是落到地上,看看能不能在街巷里寻到些蛛丝马迹。

白龙的体型太大,虽然是龙魂,可是横卧下来几乎能把街道填满。

于是也化作人形,成为一名头上长有晶莹玉质龙角,翩翩白衣的俏公子。

玄奘看了他一眼,不由想着那万圣公主为什么劈腿九头虫,小白龙的长相气质明明很可以嘛!

“大师,咱们要去哪里寻人?”

“我也不知道,如果是打架斗法,我倒是有些手段,但是想要寻人,却少些本事,如果地藏王菩萨能借我谛听来用就好了,可惜别说坐骑,连‘借力’他都不肯。”

白龙嘴角扯了扯,心中想道:

人家肯借力也得有所顾忌吧,当时那个场合,如果真的借下来,那十殿阎君可是少不了一顿胖揍。

“只能慢慢搜查……不,”玄奘突然想道,这长安城里能掐会算的高人可不止一个,先不说能推算国运两千年的袁天罡和李淳风,就是那能把泾河龙王算计死的袁守城,也能说是妙算无双之辈。

如果能有他们相助,或许能最快推算出师兄的踪迹。

可是袁守城又该去哪里寻到呢?

玄奘现在管不了许多,实在不行就去袁天罡府上,反正他叔侄俩,能逮着哪个是哪个。

都能用。

“大师!大师!”

玄奘刚想飞天,就听见远处街巷里有一老翁声音在叫他。

于是顿住,定睛看了过去,是一位发须皆白、老态龙钟的老爷子,长得橡根百年老人参,拄着一根木棍。

虽然步履蹒跚,但是一步能当成十步,和缩地成寸神通有异曲同工之妙。

“小老儿我是这长安土地,在这等候大师和三太子多时了。”

“哦?”玄奘有些纳闷,“你知道我二人会来这里?”

“我可不知,”土地笑了两声,抚着胡须,“是一位姓袁的卖卦先生在白天寻到了我,说今夜丑时,会有高僧和神龙需要帮助,拜托小老儿指条明路。

卖卦先生还说了,他和侄子袁天罡都是凡人,泾河龙王一事被某高人以五世功德气运威胁,实属无奈,不得不搅了那趟浑水,希望大师慈悲为怀普渡众生,放过侄子袁天罡,今后如果遇到麻烦,必定舍命帮助。”

原来是这样,玄奘心头想道。看来佛道相争,双方都是手段尽出。

六道轮回,森然有序,能用五世的功德气运威胁,再加上太宗莫名提前魂游地府,这阴间是真得有人在背后算计,破坏规则,用尽手段。

看来阎罗要头疼的事情,可不止一星半点。

回头帮他一下。

玄奘暗自下了决心,双手合十向土地鞠了一礼,感谢他施加援手。

“大师要寻得人现在已经出了长安城外,在东南方向的玉鼻山上,山腰有座破观,现在前去正好。”

“多谢。”

长安城土地笑了笑,“告辞”一声后,脚下升腾起一股青烟,然后整个人向下遁去,消失不见。

玄奘也没有过多耽误,跨坐白龙,飞天而去。

……

……

“村头的李铁匠说话果然靠谱,这玉鼻山上真的有座道观!”

一个圆滚滚的人影翻过破损的墙头,落在地上,看他在手心唾了两口唾沫,抄起背后的铁锹。

此人名叫刘重九,是长安城外不远处,某座无名山下小村庄的屠户,当地有名的泼皮无赖,平日欺负弱小,喜好人妇,被同村的几个健壮青年揍过几顿后,安生了一段时间。

因为好吃懒做,家底早已败光,没了银钱,便四处打听有没有容易生财的地方。

今天趁着夜黑风高,被他摸到了这座山上。

他虽然早就听说这座道观应该没有道士,但依然猫着身子,手握铁锹,小心翼翼的行走,就怕遇到些个云游四方的野僧道侣,寄宿山上,抓做他的现行,狠狠揍他一顿。

虽然知道眼前必定是荒芜破烂的景象,但是隔着大雾,也有些看不真切,脚下不稳,依然跌了几个踉跄,直到走了几十步后,才看着空落落的废墟。

他没来由的有些害怕。

“娘的,失算了,既然是破道观了,哪个野道士会没事上山,既然无人,那我白天来不就得了,何必晚上弄得心惊胆战,而且这般时辰,”刘重九看看天上,看看远处,起了浓雾,黑咕隆咚,幽深恐怖。

“也忒吓人了。”

钱财迷住人心,稍微冷静下来后,才意识到这座山上有传说不详的事物,好像几十年前,这里惨死过不少性命!

刘重九不禁打了个哆嗦,脸色又煞白了几分。

就在他心思复杂的时候,忽然,在他前面不远处,传来一个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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