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蓁“嚯”得起身推开门,屋内众人皆被她突然的举动吓了一跳,一脸莫名地跟了出去。
树底下站了一圈人,围着正中央正吵得热火朝天的两位事主。
灵犀一脸愤恨地看着他:“你不要脸!”
白灼双手叉腰,鼻孔朝天,一脸得意耀武扬威的模样:“你说什么?我听不见。”
灵犀脸色铁青,一字一顿:“我说你,不要脸!”
白灼“哦”地一声顿悟,思索一阵:“脸是什么东西?”
众人憋着笑,灵犀这个小姑娘嚣张跋扈惯了,来长海关不过半日关于她的事迹已经在新弟子间传遍,她和他们不一样,他们是正儿八经凭借实力问取前程,而灵犀哪怕什么也不用做,凭借北虚宫少主这个身份,一份宫主手书也许就能让长海关卖个薄面收入门下,更遑论她本身修为就是新弟子中属拔尖的。
是以一般在遇上身份地位修为都比他们高上几个阶层,脾气又不好的人,大伙默契地选择避而远之倒也相安无事,但是能看到她当众吃瘪这种令人振奋又怪不到自己头上的事那就又不一样了,是以众人都抖擞着精神两眼放着精光。
灵犀脸涨的通红,她自幼修习水系法术,他们北虚宫修的术法一向凭借外媒,白灼所居的那一间正好最靠近灵泉瀑布,正是水系法术修炼的绝佳场所,而她自己住的那一间却靠在山的那一头,实在没有白灼的位置好,明天就是决赛了,她实在想把父亲给她的清罡心决的最后一章练一练,没准借着弟子院得天独厚的优势就有所突破了呢,毕竟修行这种事,同样修为的人在不同灵气的地方作相同的努力,境遇和成就是完全不一样的,他们北虚宫处在仙人两界边界,人间灵气稀薄,北虚宫虽是仙山但和长海关到底是不好比的,她一进弟子院就感受到了这里充沛浓郁的灵气,就想着今晚再练一练,明天胜出也就多一分把握,本以为换房间是件容易的事,谁知她偏偏倒霉遇上这个愣头青死活不肯跟她换,当然起因还是要怪她那天不该嘴欠,但她为了换个房间好说歹说已经够低声下气的了,可也经不得他一直激啊,她本来就是这炮仗脾气,被他一下一下点着又爆了。
白蓁上前,不动声色将白灼拉到身后,作势斥责道:“人家姑娘不过是要一间房而已,你是男子怎就不能迁就?”
虽然听上去语气严厉,但是她和白灼在白云寨搭台子唱双簧骗她那个板正的师父已不是一日两日,白灼顷刻间会意:“并非我不愿意,灵犀姑娘想住我这间屋子倒也无妨,只是我向来贪凉惯了,见这别院临水而建清风浮动欣喜不已,是以一来就把门窗都卸了,此刻门庭大开,屋子周围都是男弟子居处,想来男女有别,灵犀姑娘若居于此处,半夜里点个灯恐怕累她名声有损,是以我婉转地拒绝了灵犀姑娘的提议。”
一番话说得无比谦虚诚恳,说完还客客气气朝众人拱了拱手。
众人僵硬着脑袋扭头去看,远处河边在被绿树染得浓荫如墨的院子中,果然见一屋子门户大开,门窗都不知道去了哪里。
灵犀气得七窍生烟,嘴唇抖了起来,“你你”半天你不出个所以然来,那门窗明明是他知晓她想法后当着她的面卸下的,还一脸忍痛之色,山野之人果然厚颜无耻竟然一本正经睁眼说瞎话。
“你们在做什么?”突然身后一道温和清朗的声音响起。
众人回头,肖岩一身青衣负手站在树下,神情难得的肃然。
“肖仙长!”立刻有人围了上去,肖岩神色淡淡,垂眸看向身旁的一名女弟子,意在询问。
听完原委,肖岩拍拍白灼肩膀:“不论明日大家去往何处,终归同门情谊一场,为何寸步不让?”
白灼被一眼看穿乍了乍舌,倒有些不好意思起来。这本来是件小的不能再小的事,其实白灼尚未开始修习五行之术,他本无所谓居处何等五行方位,但一看求他的人是灵犀,嘿那就不一样了,山门前那些不愉快登时走马灯似得在他天灵盖里放映,而且吵架这种事请本来就是怎么让对方不顺心怎么来,是以没多想就满口拒绝了她。
看有人帮她说话,灵犀又得意洋洋起来,神情倨傲像一只骄傲的孔雀。哼,这回连肖仙长都帮她,看他还有什么话好说。肖仙长让他换,他难道还敢不换不成。
肖岩转身又向着灵犀,眉目含笑:“弟子居所安排虽无甚讲究,可修仙长路漫漫,讲求一个缘字,并不是一朝一夕的事,若是弟子院这般得天独厚,岂不是住在这里的人都飞升有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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