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九干脆坐了下来。
金瞳真人被她废了四肢，体内法力纷乱，没有多久活路，也安静了下来。
两个人在这一刻，达成了一种奇怪的默契。
“你那年六岁？”金瞳真人问。
“应该是，我记不清了，我只记得那天白天我去打酱油，回来被路口的小牛顶了个跟头，把过生日穿的新衣服弄脏了。”
燕九努力回忆着久远的经历，很多东西都模糊了，只记得那身衣服，好像是红色的。
“然后呢？”金瞳真人又问道。
“当年晚上有坏人来杀人，杀了很多，我跑出去，他们也要杀我。可是这时候，有人把我抢走了。”燕九复述着那一晚，但她没有说出来，杀人的是玉清仙门的人。
“抢走我的那个人，我都不记得他长什么样子了。我只记得他给我吃了好多丹药，多到我吃不下，他就掐着我的腮帮，硬往里按。然后他把我的四肢用钉子钉在木板上，很疼，真的很疼。”
燕九终于忍受不住，流出眼泪。
四肢之上的伤口已经好了，可此刻还是在隐隐作痛。
“他拿出一把小刀，生生的将我的左眼扣了下去，替换成了现在的左眼。我当时害怕极了，可是我就是晕不过去，这一段的细节，我又记得很清楚。”
燕九说到这里，干呕起来。
那来自于心底的痛苦与恐惧，让她感觉难受。
“我也是这样吗？”
这时候，金瞳真人突然问了一个问题。
他开始怀疑，自己的眼睛，是不是也是这么来的。
事实上，这种情况在修仙界是有过记载的。
有一些强大的修仙者，故意救一些苦命的孩子，真正的目的不是为了传授衣钵，而是为了用他们的身体炼制法宝。
“我的眼睛，是不是也是某些强大存在寄存在我身上的？”
金瞳真人喃喃自语。
燕九站起身子，“我不知道，但我会取走你的眼睛。”
金瞳真人此刻命不久矣，突然笑着说：“别让我太疼，我其实挺怕疼的。”
燕九“嗯”了一声，拿出红莲，在金瞳真人的脖子上划开一道口子。
而后燕九一指点在金瞳真人的眉心，连灵魂都给直接杀灭。
这一下金瞳真人绝不会疼。
燕九遵循着左眼传来的本能，将额头顶在金瞳真人的额头上。
肉眼可见，他双眼当中飘出两缕金光，飘入地仙之眼当中。
“啊！”
痛苦一下子袭来，整个左眼仿佛都燃烧起来。
天地元气疯狂的向着燕九涌来，眼睛再向着更高的层次进化，就像是写轮眼向着万花筒写轮眼进化一样。
无数关于地仙之眼的知识开始涌入燕九的脑海。
“神通！”
燕九大惊，这些知识指向了一个方向，那就是神通。
神通是金丹真人才能修炼的伟大能力，是金丹真人更接近天道的证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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