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这不可能,老爷他绝不会如此!”
“我哥哥呢,我哥哥此次同去的,现如今我娘家那边可有什么消息?”
传话人声音渐渐弱了下来,喏喏回到
“据官差说,舅,舅老爷已经在南深城被下了大狱,官府说他伙同老爷行骗,舅老爷已经认罪,现在,现在……”
“现在怎么样了?”母亲急急问到。
“现在南深城的官差已经禀明通判大人,官府已经派人到张府去查抄家产了……”
麦高听闻此言亦是心中一震,随之而来的是一阵铺天盖地的挤压感朝他袭来,外界顿时乱哄哄成一片
“这,这是,夫人见红了”
“不好了,快,快,夫人早产了”
“快快去请老夫人”
“快,快,快去请大夫,快去请稳婆”
黑暗中,不知过了多久,随着身遭的液体在快速流失,而周遭肉壁的挤压让麦高顿感呼吸困难,外界乱糟糟的各种声音在呼喊,母亲的惨叫夹杂其中。
“夫人,夫人,你用力啊”
“夫人再坚持一下,就快了”
随着母亲的呻吟声逐渐的消失,麦高清晰的感觉到推挤自己的力道越来越小,而他的呼吸越来越困难,难道他新的人生还没开始就要就此终结了,他这算是出师未捷身先死了吗,各种各样的念头纷至沓来,想着想着窒息感迫使麦高的意识渐渐陷入黑暗……
大通朝,金宝十二年
又是一年的立秋之日,坐落在边城外的一个繁华的小镇上,是一年一度的晒秋集市。这望北镇的晒秋集市是漠北州治下最大的晒秋集市,因毗邻边城之故,边外的外族商队最是常来常往。故此南北闻名的大商都会在这一段时间来此与外族商队互通有无,大赚一笔。
在人流熙熙攘攘的街市中,一个半大的少年一步三摇的流连于各个摊位之间。
如果有心人仔细观察就会发现,这孩子不是漫无目的的闲晃,他重点关注的都是外族前来大通边城贸易的商队,在每一个商队的摊位之前他都会驻足良久,仔细聆听交易双方的对话。
这个少年不是别人,正是已经死在现代的麦高,如今他已经在这个陌生的朝代生活了整整十二个年头。
当年麦高身死在那个偏远的贫困山村,一闭眼一睁眼就重新投胎到了这个陌生朝代的一个麦姓人家。到底为何会有如此机遇麦高打破头也没有猜到,但是性子中的懒惰劝服他既来之则安之,他也就不再多想,就当老天听到了他死前的不甘,让他重活一世吧。
麦高投身的这个麦姓家族是大通朝治下临江州的一个中等商家,十二年前,也是在立秋之日,在麦高母亲还有两个月就要临盆之际,家族中在外行商的商队传来噩耗,率领商队前往南深行商的父亲据传行骗不成畏罪自尽,同去的母亲张氏的娘家哥哥也一同陷在了南深。
后来麦张两家被南深城的大商告上官府,状告他们假借临江商会的名头行骗,最后被判定抄没家产赔偿大商损失,全家老少均被发配边城,幸得新帝即位大赦天下,麦高全家才得以在边城的这个小镇上做点小买卖安身立命。
当年母亲张氏惊怒之下难产,眼看就要一尸两命,最终是雷厉风行的奶奶临危决断,剖腹取子,他这个麦家的遗腹子才得以存活。
这些年来,在这个西北边城的小镇上,他和奶奶,小姑姑以及几个一起发配过来的老仆相依为命。幸而奶奶手里有当年陪嫁的一张酿酒方子,他们一家人才不至于衣食无着。
作为家里唯一的男丁,自小奶奶就对他严格教导,家族祖祖辈辈积累下来的行商经验不管他是否能理解,都像讲故事一样向他娓娓道来。麦高怎么也是比别人多活了一辈子,接受起来毫无困难,这也让老夫人颇感欣慰,深觉麦家复起有望。且常常向他讲述他父母的种种,并言之凿凿当年之事必有蹊跷,时时耳提面命要麦高记得当年他父亲的冤屈,必要在他有能力之后调查个水落石出。
这十二年,麦高从口不能言的稚儿,长到如今的半大小子,对这个历史上所没有的朝代也算有了大致的了解。这个朝代有点像原本历史上的宋朝,政治格局,法律体系都类似,但是商业之发达远超在华国历史上本就商业兴盛的宋朝。商人的地位也是极高的,大商完全可以和士族比肩,这和麦高已知的历史上大部分朝代商人低下的社会地位完全不同。而且这个朝代的商贾大族自有一套完善的行商模式,不光对区域和行业有极其细致的利益划分,且大商行还设有专门的商学堂,用以招揽贫民子弟,为商行培养合适的人才。
麦高早已和家中奶奶商量好了,明年他就可以去西北联合商会下设的学堂去当学徒了,他必要尽快成长起来,查明当年的真相,以全今生父母的生恩,以报奶奶的养育之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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