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上官政勋嗓音哑的像破锣,撑着要起身。

上官烈文见他醒了急忙扶着他:“别起来,你身体太虚了,又贫血严重,好好躺着。”

上官政勋没再坚持。

“政勋啊……”上官烈文握着他的手,重重的拍了拍他的手背:“爸爸知道,这么些年,你受委屈了,你妈是做的过分了,可她毕竟是你妈,你别怪她。”

上官政勋没出声。

永远都是这样,没有人关心他受了多少委屈,永远都是叫他不要介意不要去怪她。

上官烈文沉沉地叹了口气:“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你也别去追究了,爸爸会弥补你,我送你出国留学吧,留学归来直接来公司上班,爸爸直接让你当副总。”

上官政勋心突然就冷了,缓缓抽出手,他淡淡:“不用了,我不出国。”

“那也行,直接来公司上班,爸爸亲自带着你。”

上官政勋忽地笑了,他有许多想的,最终,一句他也没有开口,只是摇摇头。

上官烈文蹙着眉头,语气有些不耐烦了:“你这也不那也不!你到底想干什么?我就问问你,你还能干什么?就你这样,以后去给别人打工吗?还是做回你以前的老本行去玩游戏?靠那不正经的事业你拿什么去养活你自己?”

上官政勋苦笑了下。

原来,他在自己父亲眼里,竟是那样的不堪,自始至终都只是一个平庸无才之人。

他热爱的事业,他孤注一掷的梦想,在他眼里都划为了不正经,电竞在他眼里或许就是玩玩游戏罢了。

他终于明白,他一次次拿着冠军奖杯给父亲看,为何他眼神满是不屑了。他也终于认清,这个世界,无人爱他,无人懂他。

在父亲眼里,他只是一个为接替他半辈子辛苦打下事业的接替者,他的存在只是为了不让他辛苦打下的江山流落外人手里。

他咽下所有,淡淡:“爸,你不用管我了,这么些年,我需要你的时候,你永远缺席,如今,你别再来规划我的人生,我要怎么样,都是我自己的选择,请您不要加以干涉。”

“您?”上官烈文不可置信道:“我是你父亲!”

上官政勋抬眼看他,目光凌厉冰冷:“当年我做手术一个人躺在病房里整整两个星期,除了护工,身旁再无一人,当时你怎么不觉得你是我父亲?

当母亲明知我怕黑还有幽闭恐惧症还把我关在暗无日的房间里,你在一旁看我无助嘶吼时怎么不觉得你是我父亲?

在母亲一次次的伤害下,你没有一次出手阻止,而是在我承受一切后跟我不要怪她,不要出声,要忍。”

他眼眶猩红的骇人,嗓音加重几分:“当年,你知道的,知道外婆的不是我造成的,如今,我的隐忍沉默被你当作理所当然,当作默认了吗?我扛下所有罪责你就真以为我是罪人了吗?”当压抑心头已久的悲愤冲破束缚时,他便控制不住了,最后他是吼出来的。

上官烈文被噎住不出话来,良久,他开口:“爸爸知道对不起你,但熙宸他从身体不好,如今患上了癌症,你们是亲兄弟,你多照顾一下哥哥。妈妈也已经认定了是你害死你外婆的,你若现在把真相出来,她会接受不了,所以你再忍忍,爸爸会尽力补偿你的!”

上官政勋笑了,笑的很大声。这样,别人就听不到他心碎的声音。

他笑容满是苦涩,语气平静如水:“我忍,是为了兄弟之情,母子之情,出于道义情分,是对这个家的付出。我一开始认下了,如今也没什么好怪谁,也不需要你们弥补什么,是我自愿的,我只希望,你们不要干涉我的人生,仅此而已。”

上官烈文还想再些什么,上官政勋转过身闭上了眼睛,不去听不去理会。上官烈文无奈地叹了口气,转身走出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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