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蝶思忖了一下,“奴婢知道事关重大,早晨人一散,就立时吩咐了婢女将那些清理干净。想来,便是之后有谁起疑,那茶碗上的温度也早已散尽,不会留下任何把柄。”
沈姝晗对红蝶做事一向放心,闻言点了点头。
红蝶的神情却是没有跟着放松,“可春玉……她毕竟亲手碰了那茶碗,其中的不对,怕是瞒不过她……”
沈姝晗摩挲着手中的茶碗,沉默着没有说话。
她自然也是明白这一点的。
因为,这一世,她为了不让云宛青借着摔茶刁难自己,便先发制人,在敬茶前特意让红蝶将那茶碗的底托在火上烧过一遍,让春玉替她受了这个过。
一切都在她精准的计算里。
包括那底托有些烫手,又不至于把人烫伤的温度;
包括那茶碗里装着只是微微温热,用来在茶碗碎裂时给底托降温的茶水;
以及,春玉不可避免的察觉到自己中了圈套……
红蝶见她久久不语,意识到自己许是有些僭越了,逐渐放缓了语调:“奴婢本不该多嘴的,只是云家有云相与皇后撑着,非咱们将军府一力能敌,王妃又是个厉害角色,奴婢是怕主子现下事事争得上风,往后的日子会更不好过。”
沈姝晗看着她,无奈的笑了笑。
实际上,这也是沈姝晗一直以来的顾忌之处。一直到昨夜,春玉在她这里吃了闭门羹,沈姝晗今日就从云宛青向自己的目光里瞧出一股比前世更甚的敌意,她便知道,一厢情愿的韬光养晦是行不通了。
沈姝晗仍旧微笑着,笑着的眼睛里,是一片无尽冷静,“你说的不错,但是,近来的事你也看到了,便是我想事事恭顺安生度日,别人又何曾给过咱们机会?”
近来?
红蝶敏感的捕捉到了这个字眼。
她们进这靖王府不过一日有余,今日的事,自是用不上近来这个词,那么,这近来所指的……
红蝶的脸色微变,看着自家主子有些错愕,渐渐的,她的神色恢复了平静,“奴婢明白了。”
下半晌的时间过得很快。
碧螺回来的时候,已是夜晚时分。
一如她们先前所料,碧螺到各处行走了一圈,并没有打探到什么重要的消息。
不过,碧螺提及云宛青身边四个贴身丫鬟的时候,还是吸引了沈姝晗的注意。
“冬梅为人低调,是靖王府的家生子,被王妃选中后,在东院一直没有什么存在感。
另外三个是陪嫁丫鬟,其中春玉地位最高,平日都在王妃身边伺候,最受王妃倚重。秋裳则主管东院的内务,很少出来走动。剩下的一个夏琅,听说曾练过一点半点的功夫,也是常伴在王妃左右的,只是不知她昨日犯了什么过错,惹得王妃大怒将她赶出府去思过,所以我们早晨才未见到她。”
这就难怪了。
沈姝晗敬茶时,便觉得房中的景象跟前世有些出入,后来意识到是夏琅不在,还不解其中缘故。
现下听碧螺这么一说,沈姝晗不禁就有些想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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