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锦娴夜里难入眠,便找来冬霜为之研墨。

冬霜睡眼惺忪,她嘟囔着:“小姐这是干嘛呢?”

夏锦娴不言,只是小心翼翼地抄写着佛经。

她下笔慎之又慎,书桌台上有不少字画,想来都是出自夏锦娴,她得细细描摹,才不会露出破绽。

见她不语,冬霜心中多有埋怨,也不敢言,只连连打着呵欠,又仔细研墨。

熬了两夜,夏锦娴揉揉眼角,终是抄完了佛经。

午膳之后,她拿着佛经来到夏老夫人的华苑。

夏老夫人正逗着屋中的白玉鸟,日光照耀下,鸟儿一身金丝璀璨生辉,格外好看。

“娴儿怎么得空来我看我这老太婆?”

夏老夫人目光投向夏锦娴,莲足刚踏进屋,她似笑非笑地看着夏锦娴,“难道卿文没有叮嘱你,少与府中人来往?”

夏锦娴笑容一凛,脚步僵住,不可思议地看着夏老夫人。

她琢磨不透夏老夫人到底是单纯不喜大房,还是看出她背后的顶替之事。

“母亲一心向着夏家,自然不会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夏锦娴手心冒着汗,良久才慢吞吞走上前,“今日来,锦娴是想让您宽恕二姨娘母女。”

夏老夫人并没搭腔,只是放下喂食的手,视线落在夏锦娴右手的佛经上。

夏锦娴忙不迭地呈上,夏老夫人接过,一页一页地翻弄着。

“这一字一句,都出自你手?”看着书页上娟秀小字,夏老夫人很是讶异。

夏锦娴明显也是一愣,难不成夏老夫人已经老眼昏花到识不清夏锦娴的字了?

“正是。”掩下心中猜疑,夏锦娴垂眸,万分恭敬。

“你倒是会投其所好。”夏老夫人虽是笑着,可脸上总透着几分讥诮,“二房想置你于死地,我仅仅是禁足她们,你当真不怨?如今还要求着我解了她们禁足?”

夏老夫人眼神凌厉,锋芒阵阵,直戳夏锦娴胸膛,仿佛要窥探她内心的真实想法。

夏锦娴抿唇,回应夏老夫人的是一抹温柔的笑容,“再如何,我与姨娘也是一家人。如梦脸皮薄,若是禁足太久,会让她无颜见众人。姨娘许是鬼迷心窍,才会走如此荒唐的一步。”

“短短几日,那乡间粗野习性摒弃得快,越发有大家闺秀的模样了。”

夏老夫人眼中阴郁消散,她眼角弯弯,如初春般和煦。

此刻她抚摸着夏锦娴柔软的秀发,当真像一个寻常心疼孙女的祖母。

“素秋。”夏老夫人招来贴身丫鬟,“去告诉梅苑的下人,得大小姐的福,这禁足就免了吧。”

“是。”素秋盈身,很快退了下去。

夏老夫人抚摸着书卷上点点的汗渍,似乎还能嗅到书卷上的笔墨味,她随手放到桌边,又问:“最近你娘头疾可好?”

“自打与娴儿相认,母亲头疾不治而愈。”夏锦娴不假思索。

“是吗?”夏老夫人双眉一挑,眸中晦暗不明。

须臾,她又是一笑,“如今你爹在查北河镇一事,不少难民也是流离失所需要解决,难以让你认列祖列宗再加上你为二房求饶,恐怕你娘的头疾又要发作。”

北河镇……

夏锦娴月白色袖下的小手紧紧蜷在一起。老友书屋layu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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