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会失败吗,黑死牟?”
要问十二鬼月里鬼舞辻无惨最亲近谁,那不是我。但要问鬼舞辻无惨最相信谁能完成他给的任务,那我一定排在首位。让他有足够的底气,理直气壮的反问我:“你会失败吗?”
我完成他的任务会失败的概率跟下弦月会杀掉柱的概率一样高。
当年我可以独自一鬼避开所有的鬼杀队队员,也避开对鬼舞辻无惨威胁最大的缘一,带着他的躯干,让他从重伤状态,在鬼杀队的眼皮子底下养好了伤。鬼杀队连我们在哪里都不清楚,只能地毯式搜索,重点排查有人无故失踪的地方,还是一无所获。
那个时候,鬼舞辻无惨对我们的躲藏而言,不是助力,而是累赘。我那时候可以克制住自己进食的欲望,重伤的鬼舞辻无惨却需要大量的血食提供能量让他修复伤势。
我就像是负重长跑,身上背着的也不是什么可以调节的负重带,而是一个千斤顶。
他想要恢复,必然是要吃血食的,稀血可能更好,想要恢复的越快,吃的也就越多,鬼杀队发现的速度也就越快,我做准备的时间也会越少。
你猜我干了什么?
我要是一直跑,我脑子会算的很累,说不定还会出错。他们不是想要找鬼舞辻无惨吗?想要查那些地方有人口失踪吗?
我干脆的躲进了一个大名的住所,以流浪武士的身份。然后,搞了几场规模还行的战争。
作为前任继国家主,我挑起一场战争的能力还是有的。首先就是骗到主家的信任,然后将鬼舞辻无惨换上去顶替主家的身份,顺带着控制真正的主家和十七八个替身代替他出现在白天,免得被鬼杀队的产屋敷家的关系网发现不对劲。
每个替身都以为他是真正的大名,我是被他们一手拉上来的唯一忠心他们的人。我经常用很担心的目光看着他,还会随时给他们救急,在发现他们身体里有恶鬼寄宿时,也只是沉默了一会,然后掏出刀准备切腹自杀。
“大人的秘密不应该有任何泄密的可能性。”
这是我准备切腹自杀的理由,但我可能真的自杀吗?不可能的,鬼一切腹自杀,除非我手里的刀是日轮刀,不然的话,鬼都知道有问题。
有人在中途被我捏造的名为恶鬼寄宿实则人格分裂的病症逼到发疯,他抓住我的手时的神情就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义光,斩杀那只恶鬼,好不好?”
鬼寄宿在他的身体里,他想要我斩杀恶鬼,就是让一个家臣背上弑主的罪名。但是我对他的愚忠可以克服这种大逆不道,这也是他笃定他可以获得解脱的原因,只要他说出口的话,我总是会去做的。
鬼舞辻无惨受伤了,需要休息,他也不用担心食物,只要安心的在这座城池里,白天睡觉,晚上当好一个大名就可以了。
那个意图获得解脱的替身被我丢给了鬼舞辻无惨,刚刚睡醒的他显然心情不错,这点从他的吃相可以看出来,他都有心思挑挑捡捡了。
“这个,又是怎么回事?”
“他想解脱。”
“解脱的人可真多。”
大名不是稀血,稀血的话扮演起来麻烦,找替身也很麻烦。那些有着一模一样身体条件的替身是鬼的能力,不然哪里来的那么多假大名。
真正的那位大名比替身活的要好,每次试图解脱,精神状态不行了的时候,我就会重新给他来次洗脑,让他的记忆开始新的轮回。连鬼舞辻无惨都需要迁就他的身体状态,他生病,鬼舞辻无惨跟着病,他衰老,鬼舞辻无惨跟着衰老。
其后60年,我们都是靠着这个大名安然无恙的生存下去的,甚至因为挑起的几场战争,鬼舞辻无惨有了挑食的资本。
他的日子过得比没受伤前还要滋润。
就是大名未免长寿过头了,鬼舞辻无惨伤好了后,跟着他变老实在是太憋屈了。几次想砍了大名的,硬生生忍了下来,因为他怕缘一。
万一缘一还活着呢?
万一鬼杀队在他砍了大名后又回来了呢?
这段家里蹲的时间他憋出毛病了快,他苟是真的苟,但苟出毛病来也是真的。
至于大名本人到底知不知道我是谋权篡位的,鬼舞辻无惨是鸠占鹊巢的?我以为他知道的,他年轻时候每次被我的阴阳术洗掉记忆的时候,看我的眼神都带着憎恨。
他是年轻的大名,原本也该有为的,结果碰上了我们,波澜壮阔的人生计划夭折了一半,自身的存在成了恶鬼的庇护所。
在鬼舞辻无惨进食的时候,嚼碎骨头的声音有时候会让他在沉梦里惊醒,在一片黑黢黢里,我点亮了油灯,让他从混沌里挣脱。
“怎么了,大人?”
“我刚刚在吃人吗?”
“没有,大人,你一直在睡着。”
“但是我听到了。”
我只能举起准备好的道具骨头,带着点窘迫:“大人,我刚刚在啃骨头。”骨头上还有几个白生生的牙印。
他盯着那根骨头,盯了很久,然后松了一口气一样,喃喃道:“这样啊,这样啊。”
大名的精神状态在记忆不断清洗又重塑的过程里有些岌岌可危,只有刚刚重塑完记忆后,他还有几分少年心气,到了后半段,就完全是及格线以下了。
嚼碎骨头的声音成了他的梦魇,有时候,他精神恍惚着,会咬自己一口,我有次来晚了,看见他的胳膊上鲜血淋漓。
他在啃食自己。
我给他处理伤口的时候,他精神还没有恢复过来,甚至想咬我,我只能给他嘴里塞一个竹枷,免得他误食我的血液,成为鬼,然后真的永无解脱了。
他的心理状态让他被鬼舞辻无惨影响到了,让他误以为自己有食人症。因为我是重塑他记忆的人,他的本能好像也被我一并扭曲了。我在一遍遍的告诉他我是他唯一可以信任的人,我永远不会杀害他,他可以对我付诸信任,这些话好像严重影响到了他的本能。
那一次的记忆轮回里,他好像真的分裂出来几个极端的人格,憎恨,愤怒。
鬼舞辻无惨当时也来看他的情况了,他皱着眉:“他这么想就将自己变成鬼了?”
畏光,害怕人群,对血肉有了渴求。
已经不像个人了。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