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一个老道人推门而入。他穿着一个灰白色的袍子,衣角还破了个洞。

他头发花白,乱蓬蓬的,他一进门,寒山高兴得马上迎了过来:“师父……你,你怎么来了”,

来人正是了悟。

那了悟老道人白了他一眼,推他到一边,就过来搭燕锦的脉。

寒山就一直看着他。

那老道人抬眼看他:“你在这儿盯着有什么用?去给我弄点吃的,大半天没吃饭了,搞点肉,再弄点酒”

寒山赶紧叫人安排了。

洪伯昭想,这是寒山的师父,就赶紧过来行礼,结果了悟说道:“咱俩又不认识,不用,不用,我生平最怕欠别人的情,你这行了礼我还得给你还回去不成?”

吓得洪伯昭赶紧把腰挺直了。

那了悟搭了好一阵子的脉,转过身来,脸上神色甚是不耐烦。洪伯昭以为他要说说燕锦的伤情,满脸期待的等着,结果他说道:

“饭呢?怎么还没上来?”

这老道人风卷残云一般,一碟子牛肉,一碟子卤蛋,再加一大碗饭,两碟子素菜,外加一整坛子酒,一会儿就全下了肚。等他酒足饭饱了,打着嗝,他终于开始说正事了。急得洪伯昭就要走来走去了,寒山看来是习惯了的,一点也没催。

那老道人说道:“小秋给我的信儿”

寒山想,小秋现跟着燕渊在青州,伯昭路过青州到现在不过四五日,师父就到了,觉得就算按师父的身手,接到信儿再从天山而来,也肯定是日夜兼程。

满心感激,不过他一向不会说,只是来了句:

“师父,谢谢您”

了悟白了他一眼。说道:“我还以为这几年是出了什么样的高手呢,能把你困住,到这儿才听说原来是因为个小丫头”

寒山于是和洪伯昭解释,原来这小秋也是这老道人那儿的,不过不是老道人的徒弟,老道人的徒弟仅有燕寒山一个。但这小秋从小生活在天山老道人那儿,强将手下无弱兵,耳濡目染的,功夫也不错。后来老道人就打发他下山来燕寒山这儿,想着万一有事送个信儿什么的。

洪伯昭暗暗想到,怪不得小秋那么木,和燕家其他使女都不一样。

“我把她带走吧“

寒山问:“师父,能治吗?”

“什么叫‘能治吗’,把那个‘吗’去掉,要不能治我带走她干什么?”

“师父,小锦这伤,是闵其善打的,他的火云掌……”

“他的火云掌有什么了不起?别说他还没练到火候,就算他练到了,嗯,嗯,他练到了就真治不了了。他这不是没练到么?”

洪伯昭心道,这老头儿也太有趣了,寒山这个人也太厉害了,这老头和燕锦都这么有趣,他自己是怎么能一直保持做一个没趣的闷葫芦的呢?

“师父,那柴衡说这伤……”

“柴衡说什么有啥要紧的?”

“他是懂点医,搞了点什么药,他能和你父亲相比么?”

寒山知道父亲云游天下,所知甚多,却不知原来父亲还擅长医术。

寒山父亲燕凌霄当年游历到蕲州时,恰逢当地的一场瘟疫在盛行,燕凌霄亲自试药,终于配出了合适的药品,救了上万人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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