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刚13年前,自我确诊为肺癌晚期。
他还自嘲了下,被人喊了这么多年的神医,自己能误了自己的病情。
说自己得肺癌时,赵刚语气平稳,神态自若。
若不是眼角不断渗出的泪水,还以为他在说隔壁老王。
“爸,肺癌而以,您又不是治不好。”
在赵家富看来,得了肺癌无非在深度修复舱里躺上个把月,不是啥大病。
再一想,深度修复舱只能10到20岁的人使用。
他的眼泪刷的留了下来。
赵刚掏出了纸巾,为赵家富擦去泪水轻声道:“富儿,我确诊后没多久你弟弟就得怪病了,你那会儿也正跟竞争对手打的焦头烂额。想到你俩,我决定吃药副作用再大,我也要再活几年。”
说完,赵刚就要站起来。
赵家富赶忙搀扶,赵刚示意他坐着。
他很利索地站起来,健步走到了办公桌前。
赵刚其实这会儿看上去,与常人无异。
治疗肺癌的药,赵家富见一个股东吃过。
听那股东描述,每个月吃一次药。
吃完药后的12小时里,就像被钉十字架般痛苦。
当一个人被钉在十字架上时,他会本能地用受伤的手脚支撑自己。
最终力量会被耗尽,导致胸部被拉扯,无法完全呼气。
这时身体中的二氧化碳水平会极速增加,直到窒息。
就像用纸巾一层层蒙到嘴上,直到把人憋死。
这副作用不会憋死人,但会让人体会到一样的痛苦。
有一次服完药后那个股东没熬过来,自杀身亡了。
想到父亲每个月都要受这样罪,赵家富不由的抽泣起来。
“富儿别哭,时间会带走所有的痛苦,如果带不走,他就会带走你。现在连那副作用极强的药物,我也没法吸收了,我体内的人造肺没了药物供养,功能只能维持三天。”
赵家富拿起桌子上的全家福说道。
“爸!您一定有办法对不对?您是想像小时候那样,跟我玩个反转,间接展示下您的新医疗成果?”
赵家富浑身颤抖着问道。
他从未想过,当得知父亲即将离开自己时,自己会如此痛苦。
“富儿,我年纪太大了,不满足做成生物机器人的最低要求了。”
赵刚今年95岁。
他终身未娶、
55岁那年,他用封存的精子,通过代孕生出了赵家富。
65岁那年,用一样的方法生下了赵炎。
这件事儿在赵家富满18岁时,他就告诉了他。
“全家很久没有一起吃晚饭了,接上孩子,一会儿来家吃饭吧,我回去张罗饭!”
赵刚放下办公桌上的全家福,向办公室门口走去。
没走几步他好像又想起了什么。
他转过身对呆坐在沙发上的赵家富笑着说道:“家里佣人都支开了,你给胡倩说下,让她来家给我打下手。”
暮春的晚风很舒服,华国北区,富家苑小区里。
赵刚开着大火掂着锅。
他除了肺不好以外,无论从外形还是行为举止上看,都不像近百岁的老人。
晚上8点,赵家家宴开席了。
一桌子菜,全是赵刚自己张罗了的。
胡倩就扒了几瓣蒜,剥了几颗葱。
“爷爷,给我夹那个!”
“倩倩姑姑,把可乐给我,我要和爷爷干一杯。”
赵刚饿了很久的小孙子坐在餐桌前指挥着。
他胖乎乎的小脸上还沾着汤汁。
整个晚宴在温馨的气氛下进行了1个多小时。
饭后赵刚喊来司机送走了胡倩,他留下了儿子和孙子。
赵家富知道父亲的用意。
他哄睡了孩子后敲开了书房的门。
“不愧是我的富儿,我不说,你都知道我会喊你。”
赵刚把赵家富拉到电脑前。
他打开了一封邮件,轻描淡写的把自己筹划十多年的计划,告诉了赵家富。
这计划听的赵家富胸口发凉背后发冷。
这个计划总结起来就四个字——大义灭亲!
赵刚解答完赵家富所有的疑问,已经凌晨两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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