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衡见宋榭不说话,琢磨了下问道:“这件事情你打算如何?”

宋榭摇了摇头,低眉笑道:“我答应谢瑾,是因白萱歌出事时租用的是我凌风车行的马车。做到这一步,我已是仁至义尽了,剩下的事情不是我该管的。”

东宫的事情,无论背后的人想做什么,那都是朝堂上的事。“不在其位不谋其政”,这句话对于宋榭而言,是很适用的。

宋榭能做的是帮谢瑾查清这些事情之间的纠葛,若真的到了某一日需要她这个江湖人出手,她是不会拒绝的。只是,眼下查到的这些只能让谢瑾去烦恼了。

待云小楼将白萱歌等人送到京都,弄清绑架她们的人到底是谁,这京都女子失踪案也算是了结了。洛阳之行,不过是为了将所有的线理清。

关越饮完了杯中的长安醉,眼珠子转了转,抿紧了嘴唇。

宋榭忍不住笑了起来,向凌羽说道:“待会让张把式去酒窖里拿五坛长安醉,送到京都城南的柳林巷第五家,交给小殷。”

凌羽遥遥应了声,转身往后院跑去了。

关越得了长安醉,自是欢喜的很,端着杯盏又连喝了三杯。

见天色不早了,关越抹了一把嘴角的酒渍,打了个酒嗝摸着肚皮,笑眯眯向宋榭说道:“多谢你的长安醉,我得去东宫了。那余氏的情况有些凶险,能不能活着就看今晚了。”

宋榭失笑。还有关越医不活的人?

抬头间,关越已经跳上了院墙,身子一纵,眨眼便不见了踪影。

关越走了之后,宋榭思索再三,决定把自己查到的线索交给顾季长和谢瑾,而后便和阿衡打算上街走走。可刚抬脚就看到顾季长进了院中。

阿衡眯眼笑了起来,“你来的还真是时候。”

宋榭缓缓吸了一口气,遂将关越之言与顾季长细细一说,转头的时候见顾季长眉头拧在了一起,陷入了沉思中,也不知道在思索什么。

半晌,顾季长叹气道:“我让人去查秦婓,结果发现她的婢女买了金玉海棠。”

宋榭诧异,却又摆了摆手。“秦婓是和太子妃交好,可我总觉得这事情不太对劲。秦婓不是个鲁莽又没有城府的人,你都能查得到,更别说是柳翎了。”

顾季长眼中闪过一丝吃惊,缓缓转过头来看着宋榭。他今日因祖母中蛊的事情,脑袋里昏昏沉沉的,得了这个消息也未细想。经宋榭这么一提,他也觉得不对劲了。

这么看来,秦婓未必就是真的帮太子妃,或许她有自己的谋算也说不定。不过让他现在很奇怪的是为何柳翎成婚这么多年,才传出东宫有孕的消息?

宋榭手指轻轻敲着桌面,忽而挑眉笑了起来。“如果我把这事情告诉柳翎,你们猜会发生什么?”

阿衡嘴角抽搐。你是唯恐天下不乱啊。

宋榭撇嘴,看了眼顾季长,笑道:“我是觉得余氏这个孩子来的蹊跷。还有,关越刚才说到余氏中毒的事情,并没有提到他已将此事告诉柳翎,所以柳翎应该还蒙在鼓里。”

阿衡倒是一口凉气,瞥了眼顾季长。你倒是管管她。

顾季长摊手,笑的意味深长。她跟我想到了一处,我为什么要阻拦他?

这下,阿衡彻底懵掉了。看着笑的诡异的顾季长和宋榭,他只觉得头皮发麻。这世上有一种人千万不能惹,那就是看着温柔可亲和特别让人觉得容易亲近的人。

偏不巧,温柔可亲的是宋榭,容易亲近的顾季长。这两人凑到了一起,啧啧啧,谁遇上,那是谁倒霉。

不过,这样一来那余氏的命恐怕是保不住了。

宋榭其实有几分迟疑的。她不想将此事说出去,毕竟关乎他人性命。可若是不说,谁知道秦婓那些人暗中还会动什么手脚。太子妃或许并不知情,只是被人当枪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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