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薛南风缓过神来,目光四下转动打量了院内,却发现地上到处流淌着鲜血,根本无法落脚。
云秋意面色十分难看,握着长剑的手在不住的颤抖,声音压抑的很,“这……是谁这么丧心病狂,如此的草菅人命,就不怕王法吗?”
他抬头看向薛南风,眼中满是疑惑,“为什么每次你出现,总会发生这样的事?薛南风,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薛南风暗中吐了一口气,伸手扶住他的肩头,眼中竟有些许欣喜,脱口而出道:“你可是想起了什么?”
云秋意见他不悲反喜,更是怒不可赦,眼睛瞪的圆圆的,直勾勾的看着薛南风,就差揪住他打一顿了。
薛南风见他是这反应,面色恢复平常,神情有些失落,低声呢喃道:“他那时不止一次这样问过我……”
他的声音更低了,低的只有自己才能听到,“他再也回不来了……”
……
山谷内。
宋榭带着唐勉落在了山洞口的青石上,低头看了眼林中的火光,向唐勉冷笑道:“你这人不怎么样,你的手下倒是不错。那莺歌和陆白可真是屈才了,千机门留不住他们。”
唐勉此时身上痛楚,穴道又被宋榭给封住了,听到她这漫不经心地话恨得牙痒痒,可又不能做什么,只能阖上了眼眸。
听到外头有动静,睡得迷迷糊糊的顾季长睁开了眼睛,转头朝洞外看了过来。
“是你……回来了吗?”
顾季长轻声问了一句,话音方落下,就看到宋榭带着一个人急匆匆走进了洞中,出现在了他眼前。
看到宋榭安然无恙,顾季长心中的石头总算是落了地,本想挣扎着去拥抱她,可是他现在浑身酸软无力,根本没法动弹。然而,目光落在唐勉身上的时候,又呆住了。
宋榭见顾季长面色没那么苍白了,暗暗松了一口气。她将唐勉一脚踹到了床前,拿着瓷瓶微微俯身,“我再问你最后一遍,这里面装的是不是七花草的解药?”
唐勉紧咬牙关,就是一个字也不愿意说。
宋榭笑了起来,摇头道:“你刚才说是,现在又不说。不见棺材不落泪,也行。七花草是毒,它的解药若是单独服食,同样也是毒药。既然如此,那便由你亲自己来试。死在自己炼制的毒药之下,你唐勉这一生……也算圆满吧。”
说话间,宋榭已经拔开了瓷瓶的盖子,作势捏住了唐勉的下颌。
唐勉一下子急了,恨恨道:“是!是七花草的解药!”
宋榭眉角一挑,松开了手。
顾季长看着这般果断又有些腹黑的宋榭,忽而在想,自己没有遇见她的这些年,她都经历了些什么,才练就了今日这般性子?
没由来的,顾季长心隐隐有些痛。
所谓“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无论家境如何,处身于怎样的环境中,所有父母无一例外地希望儿女能一生平安,过得顺心。
顾季长看着宋榭,忽而咧嘴笑了起来。
“宋榭,你失去的,未曾享受过的温暖,我会全部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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