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清眉宇间有挣扎之色,接着却是厉声喝道:“够了,本官不会看错!”

周辛欲要再说话,却是被周富以眼神止住。

包清看来梁痕一眼,道:“你走吧!”

梁痕见得这般情景,也明白过来,当下他再次看了包清一眼,便走开去了。包清眼中有失落之色,却在这时,有歌声传来:“白云悠悠,清水潺潺,既有好酒,以待客兮,客为何来?平贼安民!”

周辛是个大字不识的粗糙汉子,自然不知道歌声里的意思,周复粗通文墨,也仅仅只是粗通而已。当下他揣摩许久,不得要领,只得不去理会。

包清回到府衙,坐了一会,忽地起身来,叫道:“阿虎!”

阿虎是一个约莫有十五六岁的青年,修为在脱凡五境,是跟在包清身边的侍卫,也是包清在这天云郡唯一信得过的人。

“大人叫属下,所为何事?”阿虎走进屋子来,抱拳行礼道。

包清将门给关上之后,思虑片刻,道:“晚上咱们出去喝酒如何?”

阿虎闻言,却是一愣,包清来这里做郡守也差不多有将近两年时间了。来时意气风发,如今却是棱角磨平,整日待在府衙之中唉声叹气,为何今夜却又要出去喝酒?

“大人没有说笑?”阿虎与包清亲近,是以说话时,没有太多的属下与上级之间的那种约束和拘谨。

包清眼中光芒一闪,道:“阿虎,本大人何时与你说笑过?”

夜幕降临,天云城中更为寂静冷清,三三两两的灯火,比起那天上的星辰都还要稀疏。包清走在大街上,见得这场景,暗下叹息,要想自己拿下文状元时候许下的大志,如今却是不胜唏嘘,这尘世间,不是有几分志气便能成事的,许多事情,都很无奈,也是身不由己。

在这天云城中心之处,有一家酒楼,就叫做白云庄。梁痕正在此间饮酒,他知道,若是包清不是一个草包,那般明白如水的话,他定然能听明白的。至于其他人,只要确定包清想法之后,倒是不用太去在意。

阿虎和包清来到白云庄,掌柜的却是都认不出来他们是郡守府衙的人,当下还喜得叫道:“客官里面请!”

在这天云郡里面开酒楼,基本上没有生意,但若是不开,掌柜也不知道该往何处而去。今日连续来了好几个客人,掌柜的自然高兴,急忙叫店小二来招呼包清和阿虎。

包清摆手道:“掌柜不用忙,我是来找人的!”

梁痕听到包清的声音,不由淡淡一笑,转过身来道:“此间山好水好,酿出来的酒也不错,包大人作为此间父母官,应该不止一次的品尝过吧?”

那掌柜的听得梁痕的话,便已经知道眼前这位是天云郡的郡守大人。传闻天云郡的郡守是两年前走马上任的,可是作为百姓,却是没有见过。当然,这两年以来,包清也没有什么作为,城中百姓都是暗地里将他给骂得狗血淋头,可是当面见到的时候,平常百姓还是很畏惧的。

包清坐到梁痕的那一桌子,又添了一壶酒,还有两个小菜。梁痕看了看站在一边的阿虎,道:“你既然跟着包大人来,就不是外人,坐下来吧,不需要太多的规矩!”

阿虎看来包清一眼,直到包清点头示意,这才坐下。说实话,阿虎与包清的关系确实不错,但是坐在一起喝酒,这还是第一次,是以不免有些坐立不安。

梁痕见状,只是淡淡一笑,接着道:“君乃郡守,走马上任,天云临危,何以不解?”

包清道:“非在下不解天云之危,而是无法解,此间大山绵延,与外界难以沟通,文书等等物件,送不出去已经落入贼人之手,反而累得百姓受苦,府衙之中,更有人恬不知耻,与贼勾结,我是有心无力啊!”

掌柜的听着两人谈话,脸色却是刷的一白,当下道:“大人,还有这位客官,你们要聊这些话,还是先离开小店再说吧!”

梁痕闻言,却是叹息一声,道:“没有想到,这里百姓已经变成这般模样!”

包清道:“怪不得他们,山贼猖獗,在城中就有好几个暗点,不小心就要掉脑袋,谁也不会拿一家老小的命来赌!”

三人没有动过桌上的小菜,只是就酒壶中的酒打包,而后便沿着大街上行走,本是该热闹的时候,天云城中的灯火却已经全都熄灭了。

梁痕道:“你想改变这等情况吗?”

包清正色道:“不瞒阁下,做梦都在想!”

梁痕道:“既然想,那就要去做,我可以帮你!”

第一眼看到梁痕的时候,包清就觉得梁痕很非凡,当下他道:“还没有请教高姓大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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