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水楼台先得月,肥水不流外人田!

曹二狗听见大山两口子在干架,也没多想,便把来意仔细说了一遍,上官来瑛急抢上话道:

“那还有啥合计的,大河、凌云和芥子,那可是大山亲亲儿的亲妹妹亲弟弟,他们现在不在,那地方就是大山的。肥水那能流到外人田里去。大山,把那房屋田地卖了,能卖几两算几两!”

曹二狗道:

“少妇人多虑了,我说的不是地方归谁的事儿,我两口子离进黄土也不远了,墩子是死是活也没个准信。我没想着要那地方,我是说还有月娘活着,人又疯了,我想接我们家去,可我那儿只有两口破窑洞,怎能让月娘受罪去哩!”

上官来瑛道:

“月娘是谁的娘?从那里来的,让她到那里去不就得了,与我们何干?”

大山对上官来瑛喝道:

“你不说话谁能把你当哑巴?一边待着去!”又对曹二狗说,“曹二叔,你看我这里还要打理益寿堂,是顾不得的。要是你们夫妇愿意的话,就搬过去,和月娘住一起,也是个照应。”

大山说着,又去箧篓里拿出一两银子,递向曹二狗道:

“曹二叔,我也知道你们日子过的艰难,这点银子拿去,接济接济,算我的心意了……”

一语未了,上官来瑛扑上来,夺了银子骂道:

“你这个天杀的,困惑时,我从娘家讨银子,才收了几个钱,你就这等大手撒将出去,你眼里还有老娘没有?”

大山回身夺银子,曹二狗忙扯住道:

“大山,你们别争了,银子我定是不能拿的,讨你的示下,能让我们住过去,方便看顾月娘就足够了。”

曹二狗说着就夺门出来,径直往学堂走去。

大山一掌掴在上官来瑛的脸上骂道:

“丧家的东西,你就认得银子,向后你就跟银子过去!”又指着门狂吼道,“滚,快滚!”

上官来瑛被这猛烈的一掌惊住了,睖睁着双眼看着大山,确有些不敢相信。半晌后,才“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你敢打我,你这个天杀的竟然敢打我,我不活啦,我不活啦!”便一屁股坐下去,拍掌打地、蹬腿跐脚地煞起泼来。

上官才仁,起义军在安定郡杀官弑豪时,早跑的没影儿了,上官来瑛只能就地耍个女人性子,一哭二闹三上吊而已!

这天,罴九来拜望舅舅。罴九的舅舅是当地一庙宇守香的老香翁,与学堂隔着一架山,也是须弥芥子那小竹尖救活来的。

罴九见舅舅送葬才回来,一脸忧伤,两眼泪痕。便问道:

“舅舅这是去那里了,如何这等忧伤?”

老香翁道:

“去送社会仁老先生最后一程。此人打小儿逃亡来到此地,一生未娶,谨小慎微,不为财贝,一心修经阅典,为这一方育了不知多少读书人。不知何方强盗,害了他性命,造孽啊!”

老香翁说着,伤心地摸着眼泪,又问罴九:

“你怎么来了,你娘还好?”

罴九回道:

“我是专程来看望舅舅的,是我娘让我来的。她身体不大好,这些日子天下动荡,做恶梦多了些,就不放心舅舅,让我过来问个安。”

老香翁拾掇木柴,就要生火煮茶,罴九抢过来道:

“舅舅你上炕歇下,让我来吧。”

罴九点燃木柴,架上陶罐儿,煮上茶问道:

“舅舅,闻听过那个社先生是受过皇封过的人,又有一门豪门亲戚,他的丧礼很豪奢吧?”

老香翁装了一锅烟,将烟锅头伸向火炉,吸了几口,叹气道:

“社老先生原是侯门贵子,因家世遭株连,自小儿逃到这里,一向小心谨慎,教书育人,周济困苦,对钱财从来不动欲念。连娶妻生子也放弃了,后来又救助了一个老人,几个孩子。为人清苦了一辈子,自己死的时候,家人死的死,离的离,只有一个妹妹在身边,还被吓疯了,还是没结成亲的亲家,帮助安葬的,那有豪奢之能。”

老香翁吸了两口烟,没吸到烟,又将烟锅头伸向火炉,吸燃,吐了几口烟接着说:

“当年我们都得了瘟疫,不是他带领一家人相救,这一带的人早成瘟鬼了。而那些黑心的官商,诬陷竟将他打入牢中,朝廷派下御史来暗访,他才得救还生,并受了朝廷的赏赐。他回来后,见乡亲们灾后过的艰难,将赏赐的钱粮布匹全散给了乡亲们。虽说结了一门富亲,但送来的礼基本都回了过去。可怜他一生施舍好善,却没能躲过噩运,被黑心的强盗惨害了。”69书包69shuba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