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大爱慈母爱,人间至亲骨肉亲。

社先生一家算计着芥子就要回来了,便忙碌着筹备婚礼。晚上闲下时,社先生对麻婆婆并月娘说道:

“大河婚嫁时,一时疏忽,没有告知大河娘舅家,落了报怨。凌云的婚礼,我们再不能无礼了。准备一份礼,明日着墩子他爹去趟喇都堡,请冉老先生。”

麻婆婆道:

“请请也是我们的仁义。要说因大河落报怨,可怪不着我们,既是孩子的亲姥爷亲姥姥,孩子落难这些年,他们可曾看顾过?拿营生忙当借口,那不是个理儿。”

次日,社先生备了礼,打发曹二狗去了。又让曹墩子去益寿堂请大山。

日偏西时分,大河、芥子和罗茜驾着马车到了,麻婆婆颤颤微微地赶近车前,看着大河形容枯槁的样子,一把揽在怀里,心肝儿宝贝地叫着嚎啕大哭起来。

月娘自在项府见了大河的遭遇后,心里就没放下过。看到大河心就被泪淹了,一听麻婆婆这么放声一哭,就晕厥过去了。

须弥芥子丢开凌云,跪下去,紧抓月娘的双手,娘娘地呼唤,月娘得到了芥子传递的能量,抽动了数次,苏醒过来,抱着大河的腿哭个不停。

社先生、须弥芥子、罗茜及凌云劝了许久,麻婆婆、月娘方停住。进了屋,罗茜和凌云亲热不够,拥抱着不肯放手,麻婆婆和月娘每人拉大河一只手,笑一阵,哭一阵,说个不停。大河始终将泪压在心间,控制着情绪,可藏不了憔悴。

社先生、芥子忙着煮茶汤酒,端馍上菜,款待车户。车户嘴里喝着茶,饮着酒,嚼着煮花生,吃着白切肉片,羡眼道:

“古人云,如何四纪为天子,不及卢家有莫愁。造化在这般家室,流眼淌泪却也是幸福泪!”

社先生道:

“先生言过了,贫民家茅室蓬户,饭糠茹蔬,那敢和天子对照,粗茶淡饭,薄酒一杯,还望先生莫嫌,吃包肚子路上稳!”

车户道

“老先生谦逊了,古人云,莫笑农家腊酒浑,丰年留客足鸡豚。贱腿常年跑在外,驰南骋北,奔东走西,那样的人家没见过。那豪门候府,莫说薄酒了,大泡钉儿门扇一开,往里瞧一眼,也要被喝上几声!”

打发了车户,社先生一家才坐在一起说说笑笑。罗茜瞧完凌云的画,拉着凌云进来,麻婆婆、月娘又拉着罗茜的手细瞧起来。罗茜道:

“婆婆、伯母这才想起我来了?中国有句古话,远的说不亲,亲的说不远,我终究是远的!”

凌云拉着大河的手正说话,听了罗茜的话,回道:

“你还不够哩,我将亲姐姐搁浅在旁边,一直和你亲热,这才拉上亲姐姐的手,你还丢意见了!”

逗得满屋子人笑起来!

三日后,一切筹办齐全,冉老先生一家从喇都堡赶了来,大河、凌云、芥子跪拜了姥爷、姥姥和舅舅。冉老先生拿出三块玉佩,给三人挂在脖子上道:

“这些年月,忙了营生,看顾不到,愧心犹存,如今见你们日子且好,我就放心了。”

罗茜调皮道:

“还有我呢,姥爷。怎么只给他们三个挂玉佩,视我而不见呢?”

众人笑了起来,一猛子冲击来的玩笑,让冉老先生窘住了,摊开手双笑着说:

“老朽真是不中用了,怎么把这一茬给忘了,实在该死,实在该死!”

这时姥姥从脖劲上取下自己佩戴的一块儿,走过去挂在罗茜脖子上。罗茜拿在手里,走近芥子,和那三块对照,见是一模一样的,才收了,笑道:

“谢谢姥姥,我不争玉佩,但我争和他们一个待遇!”

惹得众人又捧腹大笑!

说笑完毕,社先生如此这般,为冉老先生说明了情景,次日举办婚礼,冉老先生点头默许。罗茜道:

“如此在女方家举行婚礼,有所建颖。何不索性来个改土变洋的西洋婚礼,凌云姐姐是我的知交,我给她主持婚礼,让她的婚礼热闹,让大家开心才是!”

冉老先生缺齿的嘴,笑的合不拢,对社先生建议道:

“这洋娃子说的没错,婚礼不就图个喜庆热闹吗,凡事都有个头一遭,既如此,何不来一遭西洋婚礼,也好让我们见识见识,社先生你看如何?”

社先生叠口应诺道: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

次日清晨,彩霞染天空,红毡铺学堂!千山草木如人意,万里河流顺人心!飞鸟纵情欢舞,雄鸡放声高唱!社先生一家满脸流淌着幸福的笑容!

方达圆围数十里,大河芥子曾救治过的百姓,一传十,十传百,不邀纷至沓来,黑压压的人群相聚学堂,酒席一轮接着一轮,吃过的端盘刷碗忙忙碌碌,没吃的有序入席熙熙攘攘。

高日当头,罗茜牵着一身沽白婚纱的新娘,正要举行仪式时,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众人回头看时:

只见前面一匹骏马奇着一个皂衣宦官,随后两匹马上是两个盔甲武士,后面还有一辆华盖辇车。那宦官踏蹬下马后,高呼一声:

“圣旨到,社会仁一家接旨!”

众人惊呆了,社先生一家不所措,冉老先生捣着社先生道:

“快领家眷上前跪下接圣旨。”110电子书110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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