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辞深吸了一口气,从窘迫中迅速清醒,稳住自己的情绪,好声道:“师尊,你把束魔绫收回去吧,这样绑着不合规矩,让别人看到,师尊的好名声可就毁了。”

蓝卿低头看向二人绑着的手腕,并没有要解开的意思。

“既然师尊不收,那我就亲自动手了,你清醒后可别怪我。”景辞眼中闪过一丝冷意,决定强行毁了束魔绫。抬起另一只手,手心处黑光闪烁,灵力波动使得周身空间变得压抑,仿佛下一秒就能迸发出去。

没办法了,再这么缠着也不是办法,反正蓝卿现在意识不清,他也不怕被她看到。

然而这黑色的灵力却像是吸引了蓝卿,她抬头愣愣地看着,手下的束魔绫渐渐松开了景辞。那双沉静的美眸中染上氤氲,满是眷恋,又似是伤痛。

景辞察觉到了不对劲,迅速收了灵力。背过手,语气有点生硬道:“好了,没什么事师尊就休息吧,弟子告退。”

说完,侧过身准备离开。还没走两步,就被人从背后抱住了。当那冰凉的怀抱贴上来时,景辞脊背彻底僵住了,他就不该想出灌酒这么个破法子!真不知道是报复蓝卿,还是报复自己。

“君......淮......”

一声低低的呢喃从背后传来,景辞的表情瞬间变得古怪起来。他听到了什么?

君......坏?

这两个字有意思了,怎么听也不像是会从蓝卿这种老呆板口中说出来?

诧异的同时,却也没有挣开她。这个冰冷的怀抱曾经拥了他数年,给了他数不尽的安全感。自从发现自己对师姐有好感后,就再也没有像年幼时缠着蓝卿了,这个怀抱也一别数年。

可似乎不管过了多久,这个怀抱还是一如既往的冷,如同她的人一般。

对啊,这么冷漠的如同冰块般的一个人,当年是怎么给足了自己安全感的?景辞记不清了,也不想再过多回忆。

师姐的死,是他跟蓝卿之间跨不过去的沟壑,注定了这辈子都要处于对立面。

蓝卿心怀苍生,而他只想要温芸一人。

蓝卿满心都是大爱,而他没有,他只想把自己的小爱分给最爱的那个人。

等他学会了那个怪人留下来炼化灵精的功法后,势必是要成为欺师灭祖的千古罪人,为世道所不容。

突然,景辞心头冒出了一个念头。若真到那时,是不是就再也得不到这样没有温度却能给足安全感的怀抱了?

想到这,他突然有些莫名烦躁。沉默许久,还是转过身将蓝卿狠狠抱进怀中。就放肆这一次,没有第二次了!

现在的他已经长得比蓝卿都高一截,不知为何,抱着她时心中多了几分踏实,像是有落叶归根的错觉。

良久,等到怀中传来浅浅的呼吸声,景辞才松开她,将人打横抱起放在了床上。掖好被角,深深的看了蓝卿一眼,转身离开。

刚一出门,就碰到了怀中抱着一个食盒的盛阳。二人对视了一眼,互相从对方眼中看到不屑。

盛阳从头到尾扫了景辞一眼,率先开口:“你怎么在师尊屋里?”

“别多管闲事,小小年纪还是多放点心思在修习上吧。”景辞也不理会他,径直准备下楼,刚走了一半,又回过头补充了一句:“你师尊睡了,最好别去打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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