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这份报纸,江夜白下了医院的楼。

此时已经接近11点了,而他还没有到家,也没有吃饭,再加上昨天高烧才退,身体纵然恢复了很多,江夜白仍觉得有些疲惫和虚弱。

饥肠辘辘,身心俱疲。

他现在就想找一家摊子喝完小米粥垫垫肚子,秋潇湘说是中午回来,但通常会晚个几十分钟,母亲在学校的事比较多,江夜白也是知道的。

这个点的骄阳,几乎和正午差不多了。

太阳宛如一团燃烧着的炽热气球,日冕迸溅的光芒四射而出,越过太空的重重阻隔,铺洒在这片大地之上。

但在江夜白这里,他只有一个感觉:

好热!

江城的天,根本不能以常理度之,现在才四月出头的样子,正午最热的时候温度已经逼近34、5度了,其实医院里家里也有一段挺远的路程,一般都是坐公交的。

很可惜的是,江夜白的兜里没有一分钱。

沿着国道向前走,盛开的寒绯樱花散发着淡淡的清香,少许粉色的花朵被刮来的热风吹落,大部分都散落在地上,而江夜白沿着这条路慢悠悠地走着,些许的樱花落在他头上。

远远看去,倒十分搞笑。

但他自己是没有意识到的,走得慢,纯粹是因为没力气,而不是被这美丽的寒绯樱吸引了。

……

走了半个多小时,同样也晒了半个多小时,江夜白终于快走到栀子园了,眼看着隔着马路的小区入口,他差点一把热泪流出来。

真是五毛钱难倒英雄汗,古人诚不欺啊!

这回江夜白算是充分意识到出门不带钱的后果了,昨天给亲爱的母上大人聊了这么久也没想起这件事,现在总算是到家了,再晒下去他可保不准会不会摔倒马路上然后第二天又躺进医院。

正当江夜白等到绿灯亮准备过马路之时,突然有人拍了他的肩膀一下。

“嘿,小白!”

声音有些低沉,带着浓厚的江城腔,江夜白听到竟有一种莫名的亲近之感,声音在他耳边不断回荡。

“竹子!”

江夜白转过身惊喜地看着眼前这个比他略高的少年。

一股久违的亲切之感瞬间将他笼罩起来,甚至江夜白还有点小小的激动,有些虚弱的腿微微打着哆嗦,声音仿佛也在颤抖。

他张了张嘴,很想说出那句:

好久不见。

可看到竹子疑惑的脸色,江夜白又硬生生地憋了回去,他和竹子虽然不在一个班,但两人通常都是一起放学回家的,这才两天不见,要真说“好久不见”反而更尴尬了。

“小白,听说你昨天生病了在住院,怎么样,现在好点了吧?”

竹子围着他转了一圈,一拳轻飘飘地砸在江夜白的胸口上,又拍了拍他的肩膀,笑嘻嘻地问他道。

江夜白苦笑一声,颇有些无奈。

“你这会怎么这外面,怎么不在学校啊?”

似乎想起来今天是周五,而且这会儿也还没到中午,学生没有特殊情况是不让出来的,但竹子此刻却站在他眼前。

这让江夜白很疑惑,于是便开口问他道。

竹子笑了笑,略显黝黑的脸庞在阳光下反射出一层淡淡的油光,一口白牙则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他的头发剪得很短,而且因为很硬很黑的缘故,头发基本是向上生长的。

若是隔得有些远,看上去倒有点像一个煤球。

“家里出了点事,妈妈的腿摔了,做不了饭,我得回去煮饭给妈妈和妹妹吃。刚刚已经跟老周请过假了,反正下午也是一节英语和美术,上不上也没关系的。”

老周,也就是竹子的班主任。

要是江夜白没记错的话,昨天上午迟到差点走错的那个班,应该就是竹子所在的三班。

竹子本名赵楠竹,是江夜白从小玩到大的哥们儿。

前世大学未读完,江夜白因为优异的成绩而被作为交换生来到美利坚,赴Prioy攻读金融硕士学位。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