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商的困意消失了大半,就那么看着面前的男人,一时间忘记了反应。

不知不觉间,她连怎么进严越卧室门的都不知道。

直到坐在他的床边,他身上男性的味道,带着淡淡的烟草味传来,才反应过来,就要起身。却被他按住了肩膀,又重新跌坐在床上。

“等着。”他只留下两个字,就出了门。

只一会儿的功夫,就又回来了,只不过手里多了一杯水,明显的左手还拿着她讨厌的药。一步步走进她。他穿着浅棕色的衬衫,黑色西裤身形挺拔,分外英俊。

可是端着药的样子,就不么美好了。

言商下意识的偏头拒绝。

“我头不痛了,真的,真的不痛了。”

可是严越还是直勾勾的看着她,嘴角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言商认命的接过他手里的药,闭着眼睛赴死一般的,快速放入口中,喝水的时候,有些呛到。

这药是真的很难喝,不是特别的苦,但味道真的让她受不了。刚刚醒过来那会儿她每天都得喝这种药。

她喝了下去,严越还是盯着她。

她很不自在。

“咽下去。”他开口,一眼就识破了她的小把戏。言商只得听从他的话,咽了下去。

有了上次的经历,言商在充满他气息的房间,浑身不自在。尤其是他站在自己面前,他身形高大,而她还是坐着的时候,这种压迫感更为强烈。

他的手,慢慢的搭上她有些消瘦的肩膀,言商不可抑制的颤抖。

“晚……晚安”她有些结巴的开口,再也顾不得什么,起身快速的退出了他的卧房,冲进侧卧,又下意识的锁了门。

一系列的动作完成后,才发觉自己这个动作怎么如此熟悉。

严越看着女人落荒而逃的背影,他手指转动着尾戒,眼神里满是复杂,今晚的他,浑身好像又多了一些戾气。可能是因为,在这间公寓里,所有的记忆,才分外的鲜明。

奇怪的是,这一晚言商没有再做那个可怕的梦。可能是累了,又可能是那药,她确实断不了。

只是,在清晨的时候,她梦魇了,梦见自己被一双双狰狞的手抓着,怎么逃都逃不开。

那一双双手,从地底下伸出来,要将她拽入泥潭,她疯狂的喊叫,可却不能发出一点声音。

在泥潭快要淹没自己的时候,她听到一个声音,一声声的叫着自己的名字,每一句言商,都叫的痛彻心扉,声嘶力竭。她想再听清这个声音来自何处,可总也看不清是何人。

挣扎着,她又听到了声音“言商,言商”这次,声音更清晰了,就从耳边传来。她总算是醒了过来。

一睁眼便看到严越站在床边,附身叫着她的名字,想要把她从梦魇中叫醒。

惊魂未定,刚才可怕的手似乎还想要死死的拽住她。

她坐起来,扑到严越的怀里,抱住他。严越脸上闪过诧异,手慢慢的拍上她的后背,试图安慰。

“怎么了?”

“我做噩梦了,梦见好多手都要抓我,想把我拖下泥潭。”

“别怕,只是一个梦而已。”他安慰。

只是一个梦而已,梦见几双手将她拽入泥潭,她抵抗着。可是,梦醒之后呢?就像现在这样,有一个人唤醒她。把她揽入怀里,柔声安慰。

声音,从未有过的温柔。

被他牵着下楼,在餐桌旁,她依然有些回不过神来,心不在焉的喝着牛奶。严越又拿来了药,放在她的面前。

这次她没有理由拒绝了,自从不喝药,她总是做噩梦。

“这药喝的我难受。”

“做噩梦不难受?”严越反问。

这药喝了确实难受,虽然不会再做噩梦,但总觉得自己的头变的昏昏沉沉的。严越说,是药三分毒,副作用肯定是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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