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是那一日他轻浮的言语让她恼了?

好像就是这点了。

于是月归再次换回了态度,再次变成了那个清风朗月,笑容温柔缱绻,但只敢在背后偷偷看着她的人。

只是她的态度却没有变回来。

他们之间的距离似乎越来越远了。

他丢了所有面具,一点点的靠近她,如今却眼睁睁看着他们再次远离。

她开始避着他了,开始一次又一次的闭关,半年过去了,他却只看了她寥寥几面,每次也只有几句的时间。

她开始称呼他为尊上了,曾经在他的一次次要求下,她终于改口了,虽然叫的不多,如今一切再次回到最初。

“尊上,你该回去了。”当半久再一次闭关出来,看到满脸温柔的月归时,她。

声音冷漠到残忍。

月归僵住,面上缱绻的温柔僵硬着消失。

他瞳孔瞪大,猩红着满是有些扭曲的不可置信。

“婳,婳婳,为什么为什么?”他声音哆嗦着满是绝望和痛苦。

明明他已经一退再退了,明明他已经一再妥协,明明他要的不多,明明他已经在竭力克制的自己心里的野兽了,明明……明明,他是那么那么爱她,爱到连她不爱他都可以接受。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月归尊上,你还有未虚山,走吧,不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半久道,声音很冷,眸子清冷透彻,却仿佛什么都装不下。

月归直接的一颗心骤然跌入,落入了那无尽冰冷的深渊,头上的旭日也不能温暖他半分。

喉头猩甜,他强行咽下。

“不,不是这样的,婳婳,到底发什么什么,你告诉我,你告诉好嘛,我都可以该的,所有的一切我都可以改的。”

这一刻所有的清风朗月,所有的如玉翩翩都消失了,月归的眼里只有偏执与扭曲的爱。

他隐藏的太久了,导致现在的彻底反扑,是那么恐怖。

“尊上,你没有错。”半久移开了目光,声音淡漠。“知道黑夜和白吗?”

月归不解,“婳婳,你什么意思?”

半久轻笑,笑容有些恍惚,“两者如何能共存呢?”

“我们都没有错,只是不适合罢了。”

“可我不在乎!”月归急急道,他不知道半久为什么会这么但是他有直觉,如果这次不解释清楚,那么他再也没有办法靠近她半步了。

“婳婳,如果,如果你是因为正道和魔修的原因,那么我陪着你一起称为魔修吧,如果你是因为寿元,那我们签订共生契约吧,你若不在了,我陪你一起。”

“我们之间哪有黑夜白,没有你的地方,便是深渊地狱。婳婳,我的世界只有一束光,一束名为半婳的光,你若不在,我如何独活?”

“你知道你在什么吗?”半久问,目光定定的看着他,“还是那句话,我不会喜欢任何一个人,不管怎么样。”

“可我就是喜欢了,喜欢到可以哪怕一无所有,哪怕没有任何回应,可我还是把一颗心送给你了。”哪怕你一而再的不要。

月归眼里是全然无畏的偏执。

他是真的可以什么都不要了,哪怕是近乎于无尽的寿命,哪怕是人人艳羡的修为,他都可以不要了。

他只要一个她呀!

这个念头依然深入灵魂,无法移除。

他的师傅有师娘陪着,若是没有她,哪怕无尽的生命都如何,哪怕无人能与之匹敌又如何,心没了,不过一句躯壳罢了。

“那就证明吧。”半久突然,垂下的眸子里却是越发幽深不可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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