库房里的礼盒摆放得整整齐齐,苏冰烟拿出那只装着羊脂白玉瓶的锦盒,秀眸闪烁着兴奋之色,“公主,事不宜迟,动手吧。”

永阳公主举起羊脂白玉瓶,美艳的小脸闪烁着冷酷决然的戾气,“如若那贱人死也不认罪,如何是好?”

苏冰烟森冷道:“公主,容不得她抵赖!你是公主,谁敢质疑你的话?”

永阳公主颔首,高高地举起羊脂白玉瓶,双手陡然一松,玉瓶往下坠落,哐啷一声,极为清脆响亮的声响,玉瓶四分五裂,满地都是碎片。

苏轻亦,这回你死定了!

……

王管家指挥几个下人把新到的贺礼送到库房,刚打开库房的门,就看见一地的碎片。王管家大吃一惊,蹲下来捡起一只碎片,震惊道:“怎么会这样?”

一个下人道:“我记得,这好像是羊脂白玉瓶上的碎片。”

王管家也记起来了,“对!是羊脂白玉瓶!不好,这可是陛下赏赐的,是凤赐之物!”

下人不解地问:“凤赐之物怎么了?放在锦盒里,好端端的怎么会碎了?”

“打碎凤赐之物,那可是不得了!”王管家忧心忡忡地说道,“陛下追究下来,是重罪。”

“那怎么办?”下人立马紧张起来,“可是不是咱们打碎的啊,方才谁来过库房?”

王管家长叹一声,吩咐他们把锦盒放下,然后出去找几个下人问话。

问了一圈,终于得到答案:前不久,少夫人和五小姐来过库房,说是来点算贺礼。

王管家寻思,莫非是他们不小心把羊脂白玉瓶打碎了?

少夫人与五小姐可是老夫人心尖上的人,这件事还真不好办,看来只能先禀报老夫人,让老夫人拿主意。

王管家正要离开小苑,却看见永阳公主与苏冰烟迎面走来,连忙俯身行礼。

不知为什么,他心里一慌,手有点抖。

“王伯,你怎么了?”苏冰烟狐疑地问道,向永阳公主挑眉示意,“你刚从库房出来?库房出事了?”

“没……没……”王管家连忙否认。

“那你为什么紧张成这样?”她厉声追问,“库房失窃了?”

“没有,四小姐。”他强装镇静。

“母皇把羊脂白玉瓶赏赐给你们,本宫最喜欢这羊脂白玉瓶了,以后没得看了,本宫要去看最后一眼。”永阳公主语声轻缓,神色高高在上。

“公主……”王管家着急地阻止。

“大胆!你敢阻拦本宫?”她陡然喝道,疾言厉色,“滚开!”

苏冰烟给他使眼色,“公主只不过是看一眼,你也敢阻拦?”

王管家哭丧着脸道:“公主,四小姐,羊脂白玉瓶……被人打碎了……”

“什么?”永阳公主震惊得无以复加,美眸瞪得圆圆的,演得还真不赖,“这羊脂白玉瓶可是母皇赏赐的,你们竟敢打碎了!你们是不是找死?”

“公主,不是小的打碎的。”他连忙澄清,表示与自己无关。

“那是谁打碎的?”她森厉地问。

“快说呀!”见王管家欲言又止,苏冰烟催促道。

王管家原本不想把这件事宣扬出去,先禀报老夫人,让老夫人拿主意,可是,现在是瞒不住了。他回道:“小的还在查,据说少夫人和五小姐之前来过库房点算贺礼。”

永阳公主忽然想起什么似的,道:“方才咱们经过这里,听见里面传出碗碟打碎的声音,原来是羊脂白玉瓶打碎的声音!那么,一定是李清姿和苏轻亦打碎的!”

王管家皱着眉头,纠结道:“这也不好断定就是少夫人和五小姐打碎的吧。”

永阳公主挑起长眉,美眸里厉色翻涌,喝道:“那么,就是你打碎的!打碎凤赐之物,是对天恩的藐视与亵渎,轻则杖一百五十,重则处死!”

这天寒地冻的,他冷汗涔涔,为了保住一条小命,他选择闭嘴。

她冠冕堂皇地说道:“羊脂白玉瓶是母皇喜欢的摆件,赏给你们苏府是对你们的恩宠,你们竟然这般不知好歹,打碎凤赐之物!这件事本宫定要追究到底!去把李清姿和苏轻亦叫到这里!”

王管家连忙去了,这可怎么办?是不是应该差人先去禀报老夫人和老爷?

苏轻亦陪李清姿回迎春苑,坐了片刻便出来,正要离去,却见王管家快步走过来。

“王伯,有事吗?”苏轻亦见他形色匆忙,心里起了疑惑。

“五小姐,少夫人,永阳公主有请。”王管家道。

“公主有什么事?”她暗暗思忖,与永阳公主有关,必定是没好事。

“小的也不知。”王管家心虚地低头,其实是四小姐叮嘱他,不要对五小姐说是什么事。

“那便去一趟吧。”李清姿也知道永阳公主不怀好意,不过想避也避不了。

披上斗篷,她和苏轻亦一起前往。

库房外的小苑,永阳公主坐在雕椅上,神色高冷,一副主审官的架势。

平安郡主站在一旁,苏冰烟站在另一侧,看见苏轻亦进来的刹那,不由得又妒忌又痛恨,恨不得把她那张脸揉个稀巴烂。

李清姿和苏轻亦恭敬地行礼,苏轻亦看见旁边的簸箕里是一堆碎片,心神一凛:这些碎片应该是羊脂白玉瓶,有些碎片有王母娘娘蟠桃盛会的绘纹。

羊脂白玉瓶怎么会碎?永阳公主叫她们来就是为了这件事?

“李清姿,苏轻亦,不久前,你们到库房点算贺礼,是不是?”永阳公主冷冽地问,颇有气势。

“是,公主。”李清姿回道,也知道永阳公主传自己来此是为了什么事,“是祖母让我来点算贺礼的。”

“之前本宫经过这里,听见里面传出碗碟碎裂的声音,并不知是羊脂白玉瓶打碎了。”永阳公主盯着苏轻亦那张五分清美、五分瑰艳的小脸,恨不得立即踩扁了,踩成一堆狗屎,“后来,本宫与苏冰烟来库房看看羊脂白玉瓶,才得知羊脂白玉瓶打碎了。你们府里的王管家第一个发现玉瓶碎了,再者,这段时间就只有你们主仆四人来过库房,那么,是你们打碎羊脂白玉瓶,是不是?”

最后一句,语气陡然变得凌厉如刀,似要将她们千刀万剐!

李清姿惊骇不已,慌张地解释:“公主,我和五妹只是点算贺礼,也看见羊脂白玉瓶,但没有打碎羊脂白玉瓶。公主明察,我们离开库房的时候,羊脂白玉瓶还好好的在锦盒里。”

苏轻亦强调道:“公主,事实便是如此,我们没有打碎羊脂白玉瓶!”

永阳公主冷笑,“你们是无辜的?事实就是,你们点算贺礼之时,不当心打碎羊脂白玉瓶,担心获罪,便逃之夭夭,留了一地的碎片。”

良辰和楚楚也作证,说两位主子并没有打碎羊脂白玉瓶。

“你们是她们的近身侍婢,自然为主子说话,你们的供词不可信。”永阳公主落在苏轻亦脸上的目光冷酷无比,“打碎凤赐之物的罪名可不小,苏轻亦,今日本宫便代母皇惩处你们二人!”

“公主,我们不认罪!”苏轻亦脑筋急转,知道打碎凤赐之物的利害,罪名可大可小,“若要断案,必须要人证物证俱在,敢问公主,公主将我们定罪,可有人证、物证?”

“我们就是人证。之前我们经过此处,听见里面传出东西打碎的声音。”平安郡主姿容平平,看见她从京城第一丑八怪跃成大美人,远远胜过自己,心里非常的不爽、懊恼,恨不得毁了她那张脸,“当时,你们就在库房里点算。我和公主不就是人证吗?再者,苏冰烟也与我们在一起,也可以作证。”

“人证是要亲眼目睹,眼见为实,请问郡主,你亲眼目睹了吗?”苏轻亦从容地反驳。

“亲耳听闻不是一个道理吗?”平安郡主气恼道。

“那可不一样。哪日我模仿郡主的声音,有九分相像,别人亲耳听闻,以为是郡主,其实不是郡主。这么简单的道理,想必郡主明白吧。”苏轻亦冰冷道。

平安郡主反驳不出来,气得咬唇。

永阳公主的美眸闪过一丝阴寒,“这件事无需人证、物证,午后根本没有人来过库房,只有你们。因此,真凶除了你们,还能有谁?王管家,你不是问过了吗?午后除了她们主仆四人,根本没有旁人来过库房。”

王管家抱歉地看向五小姐和少夫人,回道:“小的问过,确实如此,只有少夫人和五小姐来过。”

永阳公主的小脸漾着嗜血的光芒,“事实摆在眼前,无需再审。打碎凤赐之物乃重罪,是对天恩的藐视与亵渎,不可饶恕。鉴于李清姿怀有身孕,暂缓行刑。至于苏轻亦,来人,将她杖责一百五十!”

寻常男子,杖责一百五十已经去了半条命,若是柔弱的女子,那必定是芳魂消逝。

李清姿、良辰等人惊得花容失色,“公主开恩!”

苏冰烟不动声色,不过眼梢的寒意出卖了她的狠毒内心。

这一次,她要苏轻亦不死也要脱一层皮!启银qiyinxs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